苏鹤亭说:“不羡慕你干吗一直盯着看?不许看。” 秦鸣闭上眼:“不看就不看。” 苏鹤亭尾巴在身下敲了敲,把梦暂时丢到一边。他蹭到谢枕书的掌心里,正想说些什么,猫耳便被压向后方,紧接着脑门上微微一沉。 谢枕书吻了他的额头。 这一吻很轻,落在降温贴下方,很靠近苏鹤亭的右眼。猫为此眯起了眼,好像一只刚刚被抱回家的小流浪,很享受这种待遇。 “温度降了就可以下楼,不要激动。”谢枕书抬起压住猫耳的手,转头道,“秦鸣。” 秦鸣睁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谢枕书说:“一起下去。” 因为秦鸣的存在,长官没有追问梦的详细,他盯着苏鹤亭躺了十几分钟,猫比秦鸣还要好动,就算身体躺好了,尾巴还会乱蹭。终于等温度降了,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我晕了好久,”苏鹤亭捞起尾巴照明,“这是哪儿?” 他们所在的是一间阁楼,向下去的楼梯很窄,谢枕书到底下,朝他伸来了手:“居民区的一座空宅。” 苏鹤亭被长官扶稳,探头到楼梯侧旁的小窗,透过玻璃看外面。远处有飞行器的残影,那轰轰轰的飞行声连续不断,仿佛已经把这里包围住了。 苏鹤亭一边下楼,一边说:“我依稀记得秦炸了教堂,他人跑了吗?” 谢枕书道:“他没跑,但你说错了,不止是教堂,他炸了半个生存地。” 他把苏鹤亭转向另一边,在那里,坐着被感应锁拷住的秦。 秦说:“晚上好,猫崽。” 苏鹤亭靠在扶梯上,道:“我真是小瞧你了,秦老板,你才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那个人。” 秦坐了一晚上,精神不好,一双眼熬出了血丝。他的镇定不减,仿佛这里还是他的地盘,面対苏鹤亭的嘲讽,他微微一笑:“你也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衣冠楚楚,却是个真正的疯子。 沙发上还坐着打盹儿的大姐头,她架着双腿,被谈话声吵醒,看到苏鹤亭,说:“罐头在桌子上,你们自己吃。” 苏鹤亭不怎么饿,他喝了杯水,和谢枕书并肩坐在一起,问:“你们怎么脱身的?” 秦制造出那样的爆炸,刑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当时武装组就在附近,还有卫达的精锐在虎视眈眈,苏鹤亭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大家该怎么跑。 谢枕书道:“我打了一个电话。” 苏鹤亭说:“给谁?” 谢枕书挑出一只罐头,转过来,把上面的标记露给苏鹤亭看。苏鹤亭看到标记,立刻说:“妈妈!” 谢枕书道:“教堂底下有脏话组织的备用电话,我处理资料的时候借用了一下。” 说是打电话,其实只是用脏话组织的古董机给福妈响了三声提醒。事实证明,谢枕书的决定非常正确,他在还没有碰到秦的时候就预料到事情不会轻易结束。福妈不必接通电话,她只要看到号码就该明白,毕竟留在她身边的隐士可是个万事通,早就把教堂的号码熟记于心。不论打过去的是谁,他们都会赶来相助。 苏鹤亭松了口气:“既然妈妈都来了,想必无人伤亡。” 福妈随身携带军火库,又熟知教堂路线,被爆炸炸懵了的武装组肯定架不住她的火力,再加上还有谢枕书坐镇,这一次想留下都难。 谢枕书道:“阿秀被送去了福妈的工作室,他们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他清俊的脸上永远只有冷静,似乎面対所有问题都能解决,只是崩开的袖口暴露了他隐藏的担心,在等待苏鹤亭醒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不仅寸步不离,更是连目光都没有挪开过。 苏鹤亭怕他肚子饿,就打开罐头,说:“是水果的!我已经八百年没有吃过水果了,我们把它分了。” 他拿过勺子,分出一半水果罐头给谢枕书,谁知长官擒住他的手腕,把这分出来的一半又倒了回去。 苏鹤亭说:“干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