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道:“打开试试。” 它又大又沉,吸引了幸存者和拼接人的目光。在大家的期待中,珏伸出根茎,攀满军火箱。蓝色病毒和绿色数据相碰,激出一层层的渐变色,约摸五分钟,绿色数据消退,箱子开了。 教主脖子伸得老长,最先叫道:“啊,是空的!” 珏说:“奇怪,我检测的时候明明很满。” 这箱子刚在沙地上拖出深深的凹痕,重得不寻常,任谁看了,都以为它装满了东西。 众人也顾不上害怕,都围过来。一个拼接人不死心,把头探进去,仔细瞧了一圈,道:“的确是空的,连根毛也没有,邪门了。” 一个幸存者说:“会不会和小鬼一样,都是障眼法?” 另一个道:“不该啊,这怪物背着它,肯定是有用处的。” 众人绕着箱子走,待走到谢枕书跟前,便都停住了,一个两个挤作一排,整齐地向后转,哪还分谁是拼接人谁是幸存者。 谢枕书没有注意他们,他摸到军火箱底,那里有个下沉装置,可以给夜叉补给。这表明在他们打开箱子前,里面的确有东西。 苏鹤亭说:“白高兴一场,看来主神没打算给我们使用军火的机会。” 谢枕书道:“它们在这方面倒是滴水不漏。” 苏鹤亭只能作罢,他看看夜空,说:“太监一来就会下雨,这是个通行讯号。以后再听见雨声,大家都要小心一点。” 众人皆应。 既然没有收获,再留在这里也无益。珏找了个蓝色病毒汇聚的地方,带着大家过去。地方虽然不远,但沙地里风大,众人都走得极为辛苦。为了防止有人掉队,苏鹤亭提着灯落在后面,和谢枕书并行。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 狂风滚沙,大伙儿靠近了才看清地方。一个拼接人捂住囚服,顶着风回首:“长官,猫先生,这里也是荒地呀!” 他们虽然怕谢枕书,却不好真的表现太过,因为地方危险,遇到怪物都得靠谢枕书救命。无奈这一路上谢枕书甚少回答,他们唯恐惹得谢枕书不快,便都向苏鹤亭示好。苏鹤亭没做过自我介绍,他们就跟着教主喊,一人一句猫先生。 苏鹤亭说:“没错,不仅这里是荒地,再往前走也还是荒地。”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衣着单薄的众人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一个幸存者搓着双臂,牙齿打架:“猫先生,太冷了,再这样吹下去,大伙儿怕是活不到天亮。” 他们不比拼接人,没有被改造过,身体瘦弱,现下让风这么一吹,实在受不住。 苏鹤亭察觉到温度降低了不少,正欲用小灯引火,黑色碎片却先一步涌出,绕过他,搭出个简单的避风港,众人忙向谢枕书道谢。 珏站到中间,把枝叶一张,长大些许。那蔫掉的小花渐渐苏醒,又弥漫起甜蜜的味道。它长舒一口气,说:“我要睡一觉,理一理数据……” 话音未落,它便不动了。小树立在避风港,花叶间覆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银光,都是栖息在其中的意识。 今晚虽然一路疲惫,但众人没有睡意。大伙儿或守在珏树下,或盘坐在苏鹤亭和谢枕书附近,都睁着一双眼。静不过须臾,一个拼接人说:“今晚多亏长官和猫先生,这几份面,都给两位。” 他从怀里掏出几只饭盒,推到两人面前,殷勤示好。旁边的拼接人附和:“是,是该给两位。就冲这救命之恩,别说是这几份面,以后的所有食物,都该交由你们二位分配。” 说来奇怪,出大厅前,拼接人不仅分化阵营,还排除异己,如今他们对着苏鹤亭和谢枕书一顿吹捧,好不肉麻。末了,那个送面的提议:“依我看,就让长官和猫先生做老大好了,大伙儿都听他们的。” 另一人道:“有道理,咱们虽然人少,但也要讲规则,有规则才不至于乱方寸。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是最服气长官和猫先生的。” 这话像是什么验金石,让他们争着说“我也服气”、“我最服气”,仿佛只要他们几个人服气就够了,别人跟着他们听从安排就行。 016靠墙坐,原本没附和也没反对,但他听了片刻,见这几个人越说越肉麻,便冷冷地问教主:“这儿有多少人?” 教主道:“加上猫先生和长官,一共二十二个人,和在厅里一样。” 016说:“是吗?我以为就几个,话吧啦吧啦说个没完,吵死了!” 教主道:“他们在厅里就这么多话,说明他们爱讲话。旧神说要宽容待人,避风港又不是你我的私人场所,人家爱说就让人家说好了,你干吗发火?” 016撑住膝头,说:“他们说屁话我管不着,但他们要是敢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