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是我。” 他垂下手指,勾住了气球的绳子。 “我知道你那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了。” 长官带来的心理压力迅速铺开,这句话有千斤重,把苏鹤亭的心拽向深渊。他一面保持冷静,一面飞速转动思绪,要在紧迫的对峙中找到反败为胜的办法。 ——别自乱阵脚,谢枕书搞不好是在诓他。 苏鹤亭说:“是啊,打给渡鸦布布嘛。” 谢枕书弹了下绳子,粉色幽灵猫颤巍巍的。他道:“你比我了解监听程序,我安装在车内的盒式播放器只能二手转播,第一个听到你播出电话的人是军方内部的监听员。” 渡鸦布布餐厅的电话是苏鹤亭从绘本上看到的,而绘本是谢枕书买给他的,除非耗子提前策反了谢枕书,或者渡鸦布布餐厅一直是苏鹤亭布设的情报网之一,否则他无法通过“我想订餐”这句话把暗号传递出去。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通电话的重点根本不在于打给谁,而是打出去。苏鹤亭混迹城区的时间比谢枕书还久,他站在落地窗前光靠旋转灯塔就能猜到这片住宅区在哪个位置,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片管控森严的区域电话都受监听。 他在明知道会惊动谢枕书的情况下下了楼,到第一个关卡打出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正是想告诉监听员,7-006在这儿呢。只要沿着这通电话,就能轻而易举地查到他在哪里,也能查到是谁在监禁他,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在联盟委员住宅区拥有房子。 谢枕书思路清晰:“我认为,监听员是内应之一,调令他的人才是跟你合作的人,那个人就是——” 该死。 苏鹤亭说:“谢枕书!” 他攥紧绳子,流连两秒,毅然松开了气球,抓住了谢枕书的手。 谢枕书神色镇定,道:“我说对了。” 苏鹤亭说:“是,没错,你好棒,你太棒了,但是别继续说了!” 谢枕书眼眸里掀起波澜,他盯着苏鹤亭,道:“狐眼是牺牲品,你呢?也做好了被牺牲的觉悟吗?” 苏鹤亭被他反握住,紧接着,被拽向他,和他几乎要贴在一起。 这家伙力气也太大了吧! 苏鹤亭说:“我没有,我不要,我才不会牺牲呢。” 谢枕书道:“是,我会。情报备战组里专家无数,他们却偏偏挑中了远在训练场的我,因为这也是那个人的授命。” 苏鹤亭之所以能把卧底安插到号称南线联盟生命之线的列车上,是因为有人给他开了绿灯,让他能够肆意行事。谢枕书早该想到这个人是谁,只有一个人能在南线联盟拥有如此高的权限。 在这个猎场上,真正被围剿的不是7-006,而是走出特装训练场的谢枕书。 谢枕书一字一顿:“你现在真正的任务是杀我。” 粉色幽灵猫飘向天花板,撞在了上面,它晃动的细绳还荡在两个人的旁边,却不再被关注。 谢枕书眼帘低垂,没放过苏鹤亭脸上的任何表情。他靠近,像根孤军奋战的矛,逼到苏鹤亭的咫尺。那向来锋利十足的眼睛中燃烧着愤怒,只有一点——他只准自己愤怒这一点。不论是被排挤还是被流放,愤怒对他都是种奢侈品。他不能难过、不能失望,也不能愤怒,因为理智和克制是他仅剩的护身符。 看看他,他也还这么年轻,却要把自己困在领带系就的牢笼下,做个冷漠又沉默的隐形人。 谢枕书说:“骗子,你说会对我如实回答。” 他语气明明那么强硬,却透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