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嗯——?” 他好奇地端详着谢枕书。 谢枕书开车时颇为专注,倒没再看苏鹤亭,可是那视线实在难以忽略,所以片刻后,他解释道:“我家不过生日。” 苏鹤亭说:“为啥?” 谢枕书侧脸平静,道:“没有这个传统,我的父母都很忙。” 苏鹤亭说:“好巧,我爸妈也很忙。” 他又说了假话,他压根儿没有见过妈妈,老苏也并不忙,没有人给他过生日是因为父子俩总在疲于奔命。 谢枕书“嗯”了一声,没有细谈。他几乎不谈自己,对自己的过去和现在都持有沉默。苏鹤亭不好揣测他的家庭氛围,只是从他清理干净的旧居中窥见一丝紧张。 渡鸦布布餐厅很快就到了,谢枕书停好车,在开门前按照惯例,铐住了苏鹤亭。两个人下车,因为这会儿还不是吃午饭的时间,所以餐厅里人不多。 谢枕书点了儿童套餐和冰水,两个人在窗边坐下。 苏鹤亭忽然变得有点安静,他用手指戳倒儿童套餐里的玩具,说:“我已经19岁了哦。” 谢枕书大衣微敞,露出里面的制服和领带。他拿起冰水,道:“嗯。” 苏鹤亭认真地说:“你做我爸爸会不会太年轻了?” 谢枕书险些呛住,他拧紧了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过去。苏鹤亭哈哈一笑,抓起儿童汤勺,大口吃饭。 苏鹤亭说:“你带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卧底收到我的暗号对吗?但是抱歉啦长官,让你失望了,没有人来。” 谢枕书握着水杯,没有多余的表情。须臾,他道:“我想现在对内应而言,杀掉你比救你更划算。” 7-006已经消失了半个月,内应应该猜到他已落网。毕竟如果他死了,南线联盟肯定会敲锣打鼓,趁机打击北线联盟和黑豹的士气。 苏鹤亭无所谓,说:“打仗总要有牺牲。” 谢枕书道:“你就算联系上他,也插翅难逃。” 苏鹤亭笑说:“那拜托你了,快抓住他,好让我高枕无忧。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抓内应?” 谢枕书道:“为了联盟。” 他回答得心不在焉,好像把这个答案背得滚瓜烂熟,在讲出来的时候不需要多少感情。 窗外马车“哐当哐当”地驶过,那些车夫都包裹在厚实的棉袄下,系着围巾戴着皮帽。这会儿的雪又逐渐下大,很快,街景都要看不真切了。 一顿饭吃完,没发生意外。谢枕书去结账的时候,苏鹤亭蹲在门口逗小狗。 谢枕书对前台服务员说:“一个小时前我打过订餐电话,你们有记录吗?” 前台服务员声音甜美,显然是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她打开记录册,问:“怎么称呼呀先生?” 谢枕书通过前台柜面上的小镜子观察苏鹤亭,顺便道:“我姓苏。” 服务员说:“抱歉苏先生,没有您的记录,您打的是这个电话吗?” 谢枕书道:“是。” 镜子里的苏鹤亭抬起头,跟不远处的小孩打招呼。小孩手里捏着气球,苏鹤亭摸摸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谢枕书问:“6号,06号,这些昵称也没有吗?” 服务员说:“没有,我们的订餐都需要实名,不可以用昵称。” 看来7-006的暗号并不是这个,那他打这通电话究竟在表达什么? 谢枕书查询无果,暂且作罢。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苏鹤亭已经去弹小孩的气球了,长官因此加快语速:“我刚才点的儿童套餐里没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