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客静了几秒,又说:“我想见你,我在门口。” 它学得太像了, 仿佛谢枕书真的在门口。可是苏鹤亭逐渐听出猫腻来,如果说前面他还在猜测, 那现在基本就确认了。 苏鹤亭说:“我懂了,它不是在学你讲话,它是在放录音。” 耳客只会播放“我想见你”这几句话, 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它应该是截取了谢枕书的某次通话录音, 再把这些句子打乱,专门用来骗人。 不出所料, 耳客紧跟着又说了一遍“我想见你”。也许是猜到这样的可信度很低,它在这句后面增加了一句新的:“我刚睡醒。” 它智商不高,句子组得毫无逻辑。但是新增的这句话微带鼻音,是苏鹤亭没听过的语气,还有些慵懒,仿佛是谢枕书贴着他耳朵说的。 苏鹤亭:“……” 这录音放得跟深夜语音似的。 “我想见你,我想……”不知是苏鹤亭心跳声太大,还是他跑了神的缘故,最后这句漏了个字,听起来像是“我想你”。 苏鹤亭猛地垂头,又把猫耳捂住,心脏乱蹦。他睁着眼睛,盯着地面,心里想着糟糕,白天的症状又出现了。 谢枕书手里一空,看苏鹤亭反常,心觉不妙,问:“它在放什么?” 苏鹤亭两只猫耳温度上飙,他捏着耳尖,“嗯”了一声,含糊应付这个问题:“在放你的问好。”说完又加重语气,“普通的问好!” 谢枕书不知道耳客偷录的是自己哪段通话,他想了想,说:“大雾天它很少出现,上一次还是几年前的事了,这通电话估计是那个时候的。” 苏鹤亭气道:“搞了半天它是个窃听狂!” 谢枕书安抚道:“现在有屏蔽器,它听不到。” 苏鹤亭说:“我在道德上看不起它。” 他们言语间,耳客又不说话了。苏鹤亭等了几秒,松开猫耳,说:“它不放了,傲因应该——” 谢枕书捏拳,转过头,说:“来了。” 两人身后的大门“嘭——”地破开,木屑乱飞。傲因双脚离地,被机械臂带着走,它晃在半空,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谢枕书的铁盾挡住了碎屑,苏鹤亭撑着双膝,尾巴一晃,也不着急,说:“好啊,我没猜错,耳客果真是在拖延时间。喂,你们这样形影不离,猎物怎么分啊?” 傲因的破布衫皱巴巴,它紧紧攥着肩带,玻璃眼珠滴溜溜地转,从谢枕书看到苏鹤亭,声音仍然是从包袱里传出:“好朋友不分你我,我们一起生活从不为猎物吵架。” 苏鹤亭奇道:“几分钟不见,你更聪明了。” 傲因讲话比先前流畅,已经接近飞头獠子的程度。它面部受限,做不了太多神情,只能把情绪都放在玻璃眼珠里。它语气腼腆:“谢谢你的夸奖,很高兴遇到你,但是很遗憾,你是个垃圾,我的任务就是清除垃圾。” 苏鹤亭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是什么?!” 傲因老实回答:“你是个垃——” 苏鹤亭二话不说直接开炮。 这一炮轰在傲因正脸,它又用机械臂格挡,但是机械臂哪有苏鹤亭快,猫的速度天下无敌。 傲因的机械臂刚打开,苏鹤亭的拳头就到了。他两拳砸中傲因面部,专挑傲因脆弱的玻璃眼珠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