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清:“我想都不是。” ——是你们从没把我当回事,被自大、自负所蒙蔽。 两人对视了几秒。 贺铭远仍在笑,但笑容的味道已经变了,变得危险,变得锋利。 换一个人,怕是要顶不住他那蓬勃的男性魅力。 但徐海清却很谨慎。 她看过也听过他的故事,知道他在这方面很有手段。 贺铭远忽然问:“能不能告诉我,推我出去,你会得到什么?” 徐海清想了下,这样描述道:“没完没了的麻烦,无休止的争斗,以及永远失去的清净。” 贺铭远明显不信,这一套糊弄不了他。 他和各种类型的女人打过交道,深知女人的“骗术”有多高明。 贺铭远:“应该还有些实际的东西。钱、权、人?” 无论是什么,一定是三者其一。 徐海清恍然地挑了下眉,也笑了:“我想要一个位置。” 贺铭远:“还没毕业就打算进公司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虽然是野路子出来的,富人圈里的传统和规矩也在跟着学。 他们的下一代,还在高中、大学就被安排进公司实习,成年后就学着独立管理小公司——每个人都想赢在起跑线上。 所以,徐海清是想学着管理公司? 徐海清摇头,半真半假道:“你觉得我做顾问怎么样。顾得上就问,顾不上就不问。” 今天这种情况就属于“顾得上”,因为她提的意见更有效,也恰到好处的解决姜林升三人的问题,她便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贺铭远明白了。 她要的是分量、地位。 贺铭远:“为什么?” 徐海清:“因为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贺铭远:“那也未必是现在,未必要卷入这趟浑水。” 徐海清:“那应该是什么时候呢,机会稍纵即逝,我还要等多久?谁能保证下一次就不是浑水了。机会有多大,代价就有多大,水就有多浑。这世界上可没有小量付出,高额回报的便宜事。” 贺铭远又一次笑了:“这是你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 他和康尧都没上过大学,罗珺上了几年,却是三流的。 他们都认为,社会就是最好的大学。 徐海清摇头,却也没有多解释。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学校里讲的,老师们都会教育如何做一个正直、诚实、善良的人,守住自己做人的原则和底线,不要违法乱纪,更不要犯罪。 然而现实就是,一群正直、诚实、善良的好学生乖宝宝,会更利于利益既得者摆布,通常还会被用来跟木讷、保守、懦弱进行概念偷换。 贺铭远继续问:“因为这件事你受到重视,所有人都会猜到是你出的主意,以后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你不怕?” 徐海清:“你们呢,不怕么——我以后还会出很多主意。” 贺铭远笑出声。 但他知道这不是文字游戏,更不是耍嘴皮子,权术里的小门道算是让徐海清玩明白了。 她要立威,就不会怕。 她要的是别人怕她,同时因为怕而来靠拢,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贺铭远意有所指的扫过她手里的那本书:“你这些书可是没白念。” 徐海清眼神里多了一点研究和疑惑:“你好像很开心,好像也不着急去和尧哥通气儿。” 贺铭远这样说道:“我为什么不开心。谢谢你帮了我一把。” 徐海清没有问是什么,她正试图自己动脑子。 贺铭远却先一步揭开谜底:“我是被迫接的任务,我也很痛心,我不仅要对自己人下手,还要被康尧记一笔。我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还得自掏腰包去安抚大洪的家人。不用几天,大家就会知道我是为了顾全大局牺牲小我,把所有事儿都担了。大洪虽然不是我的人,但他和家人都会感激我,因为康尧都没我这么大方。” 这话落地,徐海清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 姜还是老的辣啊。 无论是生意场,还是风月场,贺铭远都没白混。 他不只是走肾,也是走脑子的。 半晌,徐海清吐出几个字:“学到了。” 第9章 不日,姜林升找到康尧。 所有人都以为,姜林升是为了做康尧的工作,安抚为重。 一开始也的确如此。 康尧刚在跟前站定,姜林升便夸奖他一番,不仅说十分欣赏他为人义气,也很喜欢他平日的为人处世,尤其是康尧前几天在大宅门前痛揍家暴女儿的手下。 如今那个人渣还在派出所蹲着。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