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菟裘鸠也不知道给他写什么,正好看到了一片半黄不黄的落叶,干脆用纸将树叶中的水分吸走,做成了一枚树叶书签,然后在上面随手写了一句:城南无所有,聊赠一叶秋。 嗯,勉强也算是他的一点心意了吧。 他做这些的时候,丙土在旁边看了全程,一脸的欲言又止。 菟裘鸠问道:“你想说什么?” 丙土小声问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要告诉公主吗?” 菟裘鸠听得一脸茫然:“你说水轮的事情吗?直指没把消息传过去?” 丙土立刻摇头:“不是这个,就那几位军司空令……” 菟裘鸠听后了然:“哦,那个啊,不算什么,不用特地说,如果是公主问起来,直指必须上报的话就说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四位军司空令明显是在抱团,反正就是做什么都不喊菟裘鸠而已,有了新的军备过来他们也不通知。 所以之前架水轮的时候,樊成才憋着一口气不想给他们用。 菟裘鸠却觉得这都没什么,反正他们再怎么做小动作也不敢真的影响大局,否则王贲都能生啃了他们。 只不过嬴华璋在咸阳已经知晓了这些事情,在收到菟裘鸠的信的时候,他都还在思索是不是菟裘鸠被欺负的受不了写信来诉苦。 想到菟裘鸠被欺负到气红了脸,说不定还眼泪汪汪的样子,就觉得怪可爱的。 当然可爱归可爱,他的人是能随便欺负的吗? 回头得找个机会收拾一下这几个人。 嬴华璋一边想着一边慢条斯理的拆开了信,结果没想到菟裘鸠什么都没写就送给他了一片树叶,树叶上写着一句格式很奇怪的诗。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不值钱的礼物,嬴华璋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这才笑了笑。 也亏菟裘鸠在军营还能想出这种送礼物的方式。 只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他看到需要给他父王的那个信匣的时候,忍不住表情扭曲了一瞬。 哪怕知道这里面大概率装的都是公事,但……菟裘鸠连公事都跟他没得说了吗? 随便说点什么都行,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一点。 嬴华璋坐在那里半晌,最后将树叶往书里一夹,十分干脆的拿起信匣准备进宫,顺便去蹭他爹一顿饭。 咸阳宫之内,嬴政用钥匙打开信匣之后,看着里面厚厚一沓纸有些纳闷问道:“王贲如今在做什么?” 嬴华璋一边从父亲面前的碟子里抢糕点吃一边说道:“正在跟将作少府那边扯皮,据说要再过半个月才会走。” 之前丙土打探到的日期早就过了,然而王贲还没有走,充分说明了大秦出军基本上没有什么计划可言。 嬴政略有些奇怪,大军既然还没开拔,菟裘鸠写这么多东西过来是做什么? 嬴华璋知道,但他就是不说。 嬴政看他吃了一碟子糕点也没说话,让人又上了一点——这个年纪的小郎君仿佛吃不饱一样。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菟裘鸠的信。 等看完信之后,嬴政放下信纸略有些沉默。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把人送过去是为了刷一下资历,赚军功的。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孩子在军营里还能发明灌溉农具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