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蔚点了点头,这声音虽小,但他听出来了,是沈润。这厮根本就没走远,一直还在庄子里。 第二天一早,胡珊兰等人是乔装改扮攀山从另一边下去,就往清源州去了。 作为胡珊兰的未婚夫,郑蔚不回京过年,自然是要同胡珊兰一齐在庄子上的,胡珊兰她们走了,郑蔚就独自留在庄子上了。 离着过年还有两天,南怀王府也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南怀王才起,就听人进来禀报,那人细细禀完了,南怀王一直蹙眉捏着眉心的手停下,竟笑了起来。他仿佛很开心的转头与正梳妆的安王妃道: “瞧瞧,这聪明的劲儿。” 安王妃没理会,他自顾自道: “这时候偷偷离开昴城,可见是觉着不安。王妃,你说那女人是为什么不安呢?” 安王妃梳好头起身,冷冷道: “猜到什么也无妨,他们终究不敢声张。闹出风声咱们大不了再蛰伏几年,可她们只怕是没命看到杏花儿开了。” 南怀王扣着安王妃腰肢将人揽进怀里,往她脸颊上蹭了蹭: “我都说了斩草除根,你偏要心软。” 安王妃冷哼一声: “简澍最假仁义,沈家兄弟为他付出那么多,如今被逼着必须杀了沈潇,总得给他留个后,不然简澍要出手,那沈家能留的可就更多了。” “幸好,幸好啊。在我眼皮子底下,竟叫那沈润留了这么久,亏得围魏救赵,死了个沈潇,也算把沈润弄走了,也没打草惊蛇。” 安王妃眼皮子不抬,无声的又冷笑了一下。 没有打草惊蛇? 就是惊了又如何? 反正彼此之间是早有觉悟的,终究要有这么一遭,兄弟两个南北僵持,倒是耍的一手好戏,粉饰太平。 郑蔚年里也没闲,这庄子算是换了新主家后,主家头一回在庄子上过年。庄头和雇农都小心翼翼的,只是年都过了一半,也没见主家从那山上下来一回,正生疑着,郑蔚就下山了。 也不必寻人,自有人忙着告诉庄头,庄头忙跟着,倒是上回就忖度过郑蔚的身份,他说他是主家的未婚夫。庄头往他身后觑着,也不见自家主子下来,郑蔚只看着天地,问了些庄子上的事,见一切都平稳,才交代了几句: “你们主家的亲眷病着,在山上将养。” “哎,小人知晓,小人的女儿也是每日上去帮衬着。” 郑蔚点了点头: “过了年,你们主家要送亲眷回去,也不必再叫你女儿上去了。” “哎,好。” 郑蔚没再问旁的,沈润既安排了人在庄子外头护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瞎打听。他又在山上住了几日,就带着阿瓜几个,带着几架马车出了庄子。一半往清源州去,他身后还跟着一架空马车。 年还没过完,他回城后就备了年礼去朱同知家拜年。朱同知是本地人,家里亲戚不少,年过的热闹非凡,不过这时候了该走的亲戚也都走完了,好容易得了空,晚上去郑蔚家里偷闲,二人吃起小酒。朱同知有些醉了,郑蔚才道: “去王府送过年礼了么?” “去过啦,你那一份儿我也带过去了。” 朱同知笑道: “王爷好福气,年三十儿王妃接了几个姑娘入府。” 然后凑到郑蔚跟前压低了声音: “我同你说,过了年,那芗城县令就该倒霉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