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相见时那样娇软妍媚的姿态,如今却透出冷漠绝情。郑蔚怔怔的看她离开的背影,她很快走出院子没了踪迹,郑蔚眼前模糊,一片水雾。 “爷!是我的错儿!是我!是我不该!” 阿瓜悔痛万分,跪着不住磕头: “爷!您醒醒神儿!您……” 阿瓜的话他听不清楚了,耳边始终浮响她的声音。 断的干净,活着…… 郑蔚轰然倒下,阿瓜吓的不住哭喊, 荣寿荣阳从外头跑进来,阿瓜一叠声喊着请郎中。荣阳为难道: “没银子了。” 荣寿眼尖的在放点心的篮子里发现了个红封,立刻拽出来就瞧见了里面的两张银票。 “有,有银子了!” 阿瓜呆住。 看来胡姑娘是真心要与自家主子割断了,主子帮了忙,就送银子来答谢,丁点人情都不欠。虽明知自家主子绝不愿动这些银子,可如今却全凭这些银子救命了。 “兑,兑了请郎中。” 胡珊兰离开后只觉神清气爽,真是无债一身轻。 回到铺子,就瞧见了正等她的朱夫人。 这朱夫人眼角眉梢瞧着都是个精明人,但精明人却被她蒙骗了一回,胡珊兰有些心虚,赔笑迎上去,朱夫人倒没多大气性,只淡淡道: “胡老板好手段。” 朱夫人精明内敛,是个也喜欢聪明人的人。胡珊兰走后,王夫人就没了饮宴的兴致,提前走了,朱夫人猜测这胡珊兰大抵就是陶知州近来瞧上的姑娘了。 江南水润,娇俏可人的姑娘多了。但这胡老板却又是其中翘楚,难怪才来昴城几个月,就没陶知州盯上了。 朱同知玩儿心机玩儿不过夫人,所以与陶知州那点子事儿朱夫人都门儿清。陶知州是个看上去惧内又老实的人,惧内是真,老实就不是了。后宅虽清净,但时不时总要假借什么由头,在外头寻个地方把妓子招去伺候,贪财贪色还贪吃。 近来新来的郑同知与陶知州斗的风生水起,朱夫人瞧着那对儿都不太聪明的夫妻,觉着昴城的天大约是要变了。 “对不住夫人。” 胡珊兰诚心道歉,朱夫人指着一块锦缎: “别空口白牙的说,没意思。” 胡珊兰就笑了,让人取了料子双手奉上,朱夫人趁着接锦缎,又仔细打量了打量胡珊兰,末了啧啧了两声。 确实叫人动心肠。 谁都没再提清潭月的事,胡珊兰送走朱夫人,便与白姮说了方才在郑蔚那处的事情。 虽手段激烈了点,但诚如她说的,断的干净才是正理。 白姮觉着定是自家女儿太赤诚良善好欺负,才叫郑蔚纠缠不放。毕竟这样傻的姑娘如今也不常见。 晚上关门回家,吃饭的时候沈润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胡珊兰当初找他问的时候并没说自己的打算,现下知道了,沈润陷入沉思。胡珊兰见陈婆子收拾饭桌的时候沈润还坐着不动,禁不住问: “沈二哥在想什么?” 沈润正色道: “昴城毕竟是陶知州的地界,即便抛开这些……” 沈润不知道胡珊兰生的什么样貌,但既然能让人因色生歹意,想必是十分貌美。这样的姑娘行走在外,保不齐就有不检点的人生出不妥的心思,陶知州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胡珊兰身边却不可能永远有人保护。 “你得学些防身的法子。” 胡珊兰诧异的挑眉,沈润已开始思量什么法子适合娇弱的姑娘来使。 掰手指倒有用,但接触到的手对姑娘总是不利。他扭了扭脖子,觉着有个法子还不错。 “胡珊兰。” “嗯?” “这里。” 他指着自己喉管: “如果有人对你不轨,朝这里打。” 胡珊兰仔细看: “哪里?” 哪怕力气不大,也能短暂让人难受窒息,总能暂得先机,得个逃脱的机会。 胡珊兰认真的看,觉着位置很明显,沈润还是不放心: “你试试。” “啊?” 沈润坐正: “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