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去给爸爸转病房,你不要说话气他,你要是胡说八道,别怪我抽你。” 杜云刚要转身,杜霄就说:“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啪——” 杜云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扇在杜霄脸上。 “你再说一遍!”杜云怒气冲冲,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杜云!” “杜霄!” 一旁围观的两个人赶紧上去抓住了两姐弟。 杜云气极了,开始咒骂:“你这个狗崽子你再跟我说这种话试试?平日里你胡闹就算了,爸爸现在抢救刚醒过来,你以为你还是中二少年吗?全世界只有你最伤心!你最难受!你让我们多难受,你知道吗?!” 抱住杜云的高大男人,皱着眉头,一只胳膊锁着杜云的肩膀,他对许荧挑了挑眉,镇定地指挥:“你们先出去。” …… 许荧拉着杜霄离开了急诊大楼,嘉树医院的路面停车场停满了车,救护车还在往医院里送病人。卒中中心的灯牌红彤彤的,以前许荧不懂这几个字的意义,现在看来,竟然有点害怕。 杜霄一路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站在通往急诊大楼的那条路上。 就那么站着,盯着地面。 要不是他的手在颤抖,许荧真的要以为他没有情绪。 杜霄抬起头看了许荧一眼,平日里做任何事都运筹帷幄的人,此刻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不肯定。他往前一步,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将她往怀里一捞,双臂紧紧地箍住她。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宽厚的怀抱里,心突然像坏掉的机器,系统紊乱屏显的数字乱跳毫无章法,他温暖的体温透过衬衫的布料紧贴在她脸上。 许荧没有站直,她不过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就更紧地把她往怀里收了收,让她几乎动都动不了。 只听到他略带嘶哑的声音说:“别动。”他的声音越来越虚软:“让我抱一下。” 许荧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惊魂未定。 哪怕他们父子关系恶劣,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谁能不怕呢? 许荧安静地由着他抱着,许久,她抬起双手,搂住了杜霄的后背,好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不会死,对吧?”杜霄的声音很低,夹杂着微不可闻的颤音。 “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只要住院打针就会好的,肯定没事的。” 夜深了,黯淡的月色被路灯和霓虹灯的光亮夺去了光彩,街上来去的汽车渐渐变少,平日里水泄不通的道路此刻通畅得让人有些不习惯,时不时响起的救护车声在夜色里格外突兀。 许久,杜霄才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我还以为,我是希望他死的。” …… 两人坐在背街的台阶上,连灯都没有,黑暗中,许荧甚至看不清杜霄的表情,只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侧脸轮廓。 这样也好,都能更自在一些。 杜霄双手合十,撑着膝盖,抵着鼻尖。 许久,他才打破了沉默。 杜霄顿了顿声,声音就冷了下去,时至今日,他都想不通,他问许荧:“他是怎么想的?那个人把我妈捅死了,他还把那个人救回来。”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能做那么复杂的手术。只要那天他不进手术室,那个人根本就救不回来。他为什么要做那台手术?那种时候,他还要证明自己的医术吗?” “我妈死得太惨了,身上到处都是洞,满身都是血。他明明看到了妈妈那个样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