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越瘦越健康,尤其是我啊……” 现在许盼夏并不和许颜女士睡一张床上,但许颜却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一星期七天,有五天,许颜女士都会和女儿亲昵地睡一块儿,渐渐地,变成了每隔一日,许颜都会来陪许盼夏睡觉。 ……说一句羞人的话,这个家里,许盼夏没有见过许颜女士和叶光晨有什么亲密接触,俩人客客气气的,没有领证,也极少牵手,相敬如宾,聊天倒是经常能聊到一块儿去,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呢?绝不会握手,更不会拥抱在一起。 或许是两人顾及孩子,才不这样招摇。 当然,可能也有其他因素。 许盼夏不清楚。 她只知道,在这个家中,她和母亲始终是擅自的闯入者,而这领地上的主人——叶迦澜,自从许盼夏搬来后,他再也没有对许盼夏笑过。 许盼夏也一日一日地渐渐沉默下去。 杭州和山东的菜口味不太同,叶光晨聘请了一位阿姨,专门来做饭菜,不过阿姨也只擅长做鲁菜,小到番茄炒蛋爆炒腰花,油焖大虾黄焖鸡,大到奶汤蒲菜糖醋鲤鱼,葱烧海参博山豆腐箱,样样精通。遗憾的是她也只会做鲁菜,对江浙菜一窍不通。 许盼夏也不身娇肉贵,就算是在杭州,吃江浙菜也吃不了多么精致的餐厅,可她还是想念,想市井间的那一口美味。惠民路的缙云烧饼,小小、圆鼓鼓一个,装入牛皮纸袋里,刚烤好的饼皮又香又薄又脆,饼皮吸了热腾腾的炭火气,掰开,干菜滚着浓香;大马弄里的卷鸡,豆腐皮卷着笋丝,配上青菜一块儿卖,还有素烧鹅,红烧蹄膀、腊笋烧肉、秋冬的四喜烤麸、春夏的梅干菜红烧肉…… 可是吃不到了。 想到这里,许盼夏便有些黯然神伤。 来山东一年,她和许颜女士一样,俩人齐刷刷掉了五斤。许颜女士颇为重视她的身体情况,还带她去体检,项目颇多,许盼夏无精打采:“才掉了五斤肉而已,不用开这么多体检项目……你看你严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了绝症。” 许颜女士训斥:“别胡说。” 医院中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玻璃窗外的蝉鸣一声连一声,嘶哑狰狞,许颜拿着缴费单和医生开出的检查项目单,斥责着女儿:“年纪轻轻的别说这么多晦气的话,你还小呢。” 许盼夏蔫蔫地垂着头,听妈妈絮絮叨叨的话,好久,才应了一声。 许颜一直拿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她说:“中考成绩快出来了,过几天,给你报个班,你好好地去上辅导班,和你哥一块。” 你哥。 这俩字,她说得如此轻巧又自然,自然到好像叶迦澜真是从她肚皮里出来似的。 许盼夏说:“什么辅导班?” “提前学习高中知识啊,”许颜说,“看看,山东高考这么卷,你不好好学,能行?没听你叶叔叔昨天晚饭时说的话?山东高考啊,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压倒千人……” 许盼夏和她一块儿站在自动扶梯上,盯着下面冷白色瓷砖,折射出次第不同的明光:“知道山东高考卷,您不是还将我送来这里。” 许颜说:“你要是继续留在杭州,也考不上好高中啊。” 许盼夏说:“您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说到这里,她胸口狠狠溢出一层委屈,压着泪,她仍低着头:“反正我不明白。” 许盼夏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很多,比如不明白为何母亲一意孤行一定要来山东,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一定要同叶光晨好,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叶迦澜这样讨厌她。 她拒绝去明白。 家中,叶迦澜妈妈的照片一直挂着,那是一个很温柔娴静的女人,气度不凡。许颜女士私下里同许盼夏说过一次,说叶光晨讲,许颜的眼睛和对方很像。许盼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