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不用看也知道背上立刻多了一个鲜明的红手印。 瞬间感觉脊椎有些麻痺,但我只是自唇角轻轻勾出一个弧度,告诉自己,这根本就不痛不痒。 「你怎么就是不能长进一点?」身后的女人说道。 骂骂骂,整天只会骂。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对啦,反正我就是白痴怎么样?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啊!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小孩,功课差,碍到你啦?」语毕,我拉下眼皮,吐舌做了个鬼脸。 不晓得是因为鬼脸还是我故意激他们的缘故(又或着两者兼具),那一天晚上我足足被打了三个小时,中间有二十分鐘的空档是因为棍子被打断了,他们要再去买一枝。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们总是有一堆理由打骂我。例如不想吃饭(就不饿啊)、不写功课(反正都那么烂了干嘛还要写)、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是他们活该)等等。我很羡慕别人家都是用「爱的教育」,都这个年代了,全世界大概只有我还在被体罚吧。就算我什么都没做,家事也全都是我一手包办。只要是在家里,我就完全没有空间的时间,因此只要有任何一丝机会,我都要往外跑,他们也从不担心我。 老实说,我还满喜欢学校的,不会被打(虽然我很清楚就算我真的被打我爸妈也不会告那个老师),被骂的机率也会比家里少很多,但同时,我也觉得学校很累,我无法把我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大家面前,只有少数几个要好的朋友知道我的心思。 因为我很清楚,被冷落比什么都要来的难以忍受。 直到我遇见她。 速度快到还来不及眨眼,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我也不知道,几乎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她所有的反应都是出自于内心、出自于本能,完全没有半点虚假。 于是我使用我最擅长的顶嘴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似乎并没有用,她只是把我当作一般朋友看待。 不过早知道会那样,我就让她只把我当作一般朋友看待还比较好。 我想,要引起一个人的注意,最快速的方法无非就是直接告白了,还有宣示主权的功效。 当我在班上大声说出我喜欢她时,我突然很感谢翁芊莉画了我和夏隐的bl图,让我有机会第一次说出我自己的心声。 只是,她开始疏远我了。我明白这很正常,因为正常人都不想很倒楣的跟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被配对。 「我又没说我喜欢他」,大概是这样的心态吧。 不过「情敌」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被绊倒的前一秒,除了我自己的鞋,我清楚的看见了另一个人的鞋尖踩住我的鞋带,但是并不确定是谁。 头很痛,但我绝对不会表现出来。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很脆弱,不被笑个三年五冬才怪。 我死命的撑着笑容,说着我不痛,一直到了医院才缓下早已僵硬的嘴角。 差不多两小时后,房门唰的一声被打开,全部人都来了。 我有些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装。 原本可以好好的扮演着「坚强」,却被我爸突如其来的一句「脑震盪」给弄得尷尬无比。此时,她开口了,短短一句话就戳破了我千辛万苦才戴上的面具。 我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明白了她话里的含意。 如果你担心我,那会不会有可能,你也喜欢我…… 我正要看向她,她却头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让秋子寻这么担心,还敢那么大声的说喜欢她,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眨了眨眼,低头瞥了一眼沉瑞勋的鞋子,顏色和踩住我鞋带的鞋尖一模一样。 我表面上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在心里冷笑着。 鲁蛇,你连让她担心的机会都没有。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曾经精神出轨过。 明明还是喜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