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按几下风池百会,清醒一些给他开门,“小师傅有何事?” 十一二岁的小和尚朝她施礼,“我见施主昨日背着药箱,请问施主可通医理?” 白杜点头,小沙弥道明来意,说是寺中一香客饭后忽感不适,没多久都起不了身,雨天湿滑,虽已派人下山去请医官,却不知何时能到,无计可施之下,他想到白杜,与方丈说了,便速速过来请人。 白杜没有拖延,背起药箱就跟他走。 没走多久到了地方,白杜状似无意,四周探视几眼,这是一处独院,能看出有人常住的痕迹,她不仅有些恼悔,尘落寺建在京郊,来上香的达官显贵自是不少,可她实在抵触这些人。 小沙弥送她进屋,屋里倒是与她的客房相差不大,只是多张书案,上面还有半幅未画完的女子画像。 有些年纪的方丈请她上前,落下的床帐探出白皙小臂,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个男子。 未等僧人开口,白杜将药箱放下,手指捏上去诊脉,“是用过餐饭之后开始不适的吗?” “是。”僧人替病人回道。 他看着眉眼秀丽的女子,年纪不大但心态极稳,当是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他略放下心。 白杜收回手,细细询问僧人病人都用了些什么,僧人说完,她有些惊讶,本以为这些贵人难伺候,没想到他竟与她用的餐饭并无不同。 寺里提供的都是素斋,连日阴雨,山下的菜送不进来,厨房只好就地取材,白杜回想着,若说午饭与前几餐的不同,多了一道菌子汤,但旁人吃了无碍,她也细看过那并非有毒的品种...... 谢玄崝圆乎乎的小脸从她眼前闪过,白杜皱起眉头,想到一种可能。 “公子可否容我撩开床帐查看一二?” 因一些糟粕忌讳,珩国女医数量并不多,许多大家女眷求医,都要隔帘诊治,但看病自然是看的越详细越好,在庆国依旧这样做的人很少,所以眼前的男子并非避讳女医,而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僧人果然一脸为难。 白杜也不催他,总归病的又不是她。 “无碍。”床里的人嗓音沙哑,能听出在忍受病痛,他想抬腕却没力气,僧人得了他的准许,匆忙上前帮他。 床帘一寸寸掀开,男子着中衣平躺在床,乍眼的红斑顺着脖子一路蔓延到下颚,白杜去瞧他的脸。 心里一紧。 ———————— 我看聪明的宝子能猜到多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