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后种种,皆不如她意,二人终究还是没有和离。 除了一些事关底线的原则,程玉自认为不是什么有气节的人,譬如曾经她对孟锦臣那般说,今日需要用他,她也可以面色不改,理所应当。 她对于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只看结果,不择手段。 孟锦臣听她一席话,知晓原来她仍旧不想见他,只是有事用他,但即使这样,他也贪恋这一段平和的时光。 他浓黑的睫毛下敛,忽然单膝跪地,对她行了个表示忠诚的臣下礼,“我对你,从无虚言。” 程玉并不扶他,相反,她十分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她不无恶意地说:“我要你安排我与谢元朗一见。” 听到“谢元朗”的名字,孟锦臣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她,实不明白为何她要见他。 程玉不打算如实对他坦白自己的打算,她早就想好了现成的借口,并不去看孟锦臣的脸,莞尔一笑—— “我今日瞧见了你们今日返京。” “谢元朗生得颇得我心。” “我要他。” 孟锦臣听罢,本就玉一样的脸霎时间褪去血色,他直起身疾走几步,待到真的靠近程玉身边,却连她的衣角都不敢触碰。 程玉眼睛一转扫到他身上,滴墨一般的瞳孔平静到显得有些冰冷,里面映着一个狼狈无措的男人。 她缓缓站起身子,身上的环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遮住了孟锦臣骤然剧烈的心跳,她抬起头,目光如炬,“若你办不到,便是再次失言与我......” “就此生也别再进我公主府的大门了罢。” 说完,程玉嗤笑一声向外走去,守在不远处的红枭面无表情地请他出府。 孟锦臣恍若未闻,直盯着程玉的背影,直到她转过回廊,再看不见。 他如同来时一般,又环视一周相熟的景色,终是下定决心一般闭上双眼,再睁开眼时他对红枭开口道:“转告长宁,孟锦臣言出必行,只一点,谢兄为人刚直,望她......” “望她......若是谢兄不愿,不要强求。” “公主从不勉强于人,更不会强留任何人,从来便只有别人求她垂怜,”红枭对他行了一礼,“请您随我出府吧。” 孟锦臣听完红枭的话,一时陷入沉默,她确实不曾纠缠于任何人,只是他还不愿放手,也绝不会放手...... 即使有那么多男人在痴缠贪恋着她,他们也休想得到这驸马之位。 孟锦臣对红枭还礼,让她留步不必多送,便自行离开。 程玉转过两道长廊,夜色从天幕落下,一弯清月悄然高悬,府里掌灯的小丫鬟们忙碌着点起一盏盏明灯。 她正看得起兴,檐下忽得落下一道黑影,灵巧地落在她的正前,若是别人看见定要扯一嗓子“抓贼”,可程玉对这“祸首”太熟。 那人一身玄衣,头戴面纱,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阴阳怪气道:“公主真是好手段,不但要赐给驸马绿头巾,还得是他心甘情愿去自己戴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