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纪隶从不曾那么憎恨过谁,也不曾如此喜欢过谁,憎恨和喜欢都指向同一个人,他的周喜儿。 这三十多年的生活,没有极致喜欢和极致憎恨的人生,好像很寂寞。憨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害怕那股寂寞再次席卷。可现在,憨巴就在他的不远处,但他想回到那种寂寞中去,想把憨子剔除掉。 他现在的情绪完全为她所动,情绪的主人不是自己,是周喜儿,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 脚步声传来,纪隶的表情松动,在阴暗处,晦涩难辨,在暗角的遮盖下,眸光中期待与希冀,被黑暗保护起来。 她是来哄他的吗?只要她哄一会儿,他就大发慈悲原谅她。 让纪隶失望了,喜儿下来接水的。 喜儿看纪隶认真地在看电视,觉得他情绪好像平复了许多,不想打扰他,安静地拿水回房。等他气完全消了,自己的工作也完了,再好好聊。 随着周喜儿的离开,纪隶的紧绷着的那根脆弱的心弦断了,他烦躁地砸了桌上的杯子,玻璃碎扎进了他的脚背,血流了一地。 剧烈的碎裂声让在二楼工作的喜儿吓得一颤。 她没有迟疑,赶忙下楼查看情况。 纪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玻璃杯碎了,他的脚背上被玻璃碎片扎了,流了血,他就像没看见似的。 “天哪?!”喜儿不敢迟疑,飞快地去找医药箱。 “纪隶,你快把脚抬起来。” 她绕过碎片处,坐到纪隶身边,帮纪隶清理脚背上的碎片,纪隶完全不为所动,冷着脸,不说话,任由她动手。 喜儿也没有责怪纪隶,清理完了之后,给纪隶上了药,贴了纱布和创口贴,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收拾了,把血渍清理掉。 心疼且认真叮嘱:“下次小心点。流了这么多血!” “小心不了。” 纪隶任性的话,让好脾气的喜儿都有些不悦:“别拿安全开玩笑。” “我开玩笑又怎样?你在乎吗?” 喜儿严肃地看着他:“我在乎。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喜儿再次强调。 纪隶沉着脸,别扭和气怒在这一刻到了极致,脱口而出道:“我和喜欢我的女人一起吃饭,人家当着你的面调戏我,你都不在乎。” “啊?”喜儿惊了,原本还有点生气的,现在气不起来了。 纪隶又不说话了。 喜儿倒是反应过来了。 “你说杜总啊?她喜欢你啊?我没看出来嘛!” “……”纪隶随时会爆炸。 “你那么好看,喜欢你很正常啊。”喜儿挠了挠头分析道。 “我请你来说这句的吗?”纪隶炸了。 喜儿吓得噤声。 “她调戏你了吗?没有吧,你还是不要冤枉人家杜总,人家挺有礼貌的。”喜儿回想下午的画面。 纪隶气笑了,别过脸去,不看喜儿。 喜儿知道今晚这个班,是加不成了。 “她调戏你了,她绝对调戏你了!”喜儿慢悠悠地哄道。 纪隶更气了,冷冷地看着周喜儿,气压越来越低。 喜儿明白,这句话不对。 “杜总做得不对!她怎么能调戏你呢?我才能调戏你!她,不可以!” 纪隶的脸悠悠转过来,看着她,气怒还没消散。 看来有用。但是她憋不出下一句了。 喜儿抓住纪隶的手,看着纪隶,真诚道:“纪隶~你不要生气了吧。我可能真的像我姐姐说得一样,是个笨蛋,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所以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哄你好辛苦,你都哄不好…你的想法,得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不要让我猜,我猜不出来的。” 纪隶心一软,声音哑了:“抱抱我。” 喜儿张开怀抱,扑倒纪隶怀中。 纪隶抱着喜儿,委屈到了极点,安心的感觉也到了极点。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我身边,抱住我,不要漠视我。”纪隶沉声道。 喜儿很听劝,抱得更紧了。 “不要把给我的东西给别人,和我做的事不能和别人做,和我说的话也不能和别人说。”纪隶的声音很冷淡。但喜儿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这一回,喜儿很敏锐,她捧着纪隶的脸,道:“我没有把给你的东西给别人,和你做的事只能和你做,我和你的说的话,从来不和别人说。” “你骗人。” 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