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后,杨子吉时常躺在租屋处的床上,辗转反侧。 工作就是工作。 领钱,然后达成公司期望的目标,这就是工作。 如果仅仅是上述,杨子吉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只是领钱办事,只要拿人家薪水,做什么都是应该,被骂到臭头是活该,这就是工作。 所以,去到百货公司,店员热心介绍服饰是天经地义,她有拿薪水,那是她的本分。 所以,去到餐厅,服务生为客人添茶添水,端汤奉菜,他有拿薪水,那是他的义务。 所以,致电去客服求助,客服鞠躬哈腰安抚情绪,承受怒气一边处理问题,被客户干到银河系外是应该,领薪水就是乖乖被骂,那就是他和她的职责。 所以所以,这些收钱办事的人就不值得一句感谢? 这,就是工作? 没有温度,毫无情感,除此之外,想在职场上如鱼得水只能向钱看,必须谨慎维系各种利益关係,而维护公司的利益远比职业道德重要,这就是现今的社会。 照这样看来,自己若是死性不改,不论换到哪个工作都不会有所成就吧? 躺在弹簧外露的床铺上,仰看租屋处掉漆龟裂的天花板,杨子吉难忍长叹:「当个好人真难」 躺在床上的杨子吉搓揉额头中央,搓揉那曾经受封的勋章。 这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 杨子吉伸手一瞧,是詹苳琳来电,是他的高中同学。 论友好度的话,詹苳琳不只是高中同学,而是超级好朋友。 不是那种「走在路上恰好见到,仅会彼此点头微笑而已。」的朋友,而是在路上碰到,会直接坐进咖啡厅,虚掷掉一整个下午的那种好朋友,平时没事也会保持联系的那种好麻吉。 她是少数被杨子吉留在通讯录里的名字。 杨子吉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哇!居然接电话了!今天是週末,真难得你不用上班耶!」如同以往,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活泼有朝气,詹苳琳以为又会跟前几次一样扑空:「你不是说游戏业假日最忙?你今天休假喔,阿吉?」 杨子吉愣了几秒,他在尊严和实话之间抉择,最后选择撒一半的谎:「其实我刚离职。」 说自己被开除感觉太废了,改成主动离职比较没那么废。 废物也是有自尊心,杨子吉自知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就跟租屋处的天花板一样残破。 工作害他道歉成癮,卑躬成性,自信早被现实磨平,自尊基本上已经裂得差不多,但他还是想努力保护那仅剩的一丁点自己。 「你离职了?为什么?」詹苳琳担心,她清楚杨子吉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所以才那么难约,她可不希望朋友和她老爸一样过劳:「身体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