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神情里有着莫名的傲娇和得意。两个人不自觉都笑了,却都没有往下聊的意愿,下意识转看别处,各有各的心事。 夏冉那家伙依旧聒噪,关机的十几个小时里她的信息一条接一条。 “你到香港了么?” “我哥说他最近有点忙,没空带你玩了。” “你关机了?!” 林听正准备回复,夏冉的电话已经先一步进来。对方似乎在吼,“你吓死我了!关机到现在!” 耳膜被震到,大概是声音太大了,不然怎么会把眼泪也震出来。 林听抹掉那一滴泪,泪痕在风中挥发,凉了面颊。 “就想静一静,我没事,到香港了。” “吓死我了你知道么,我差点找我哥贴寻人启事了。” “你哥这么厉害的。” “那当然,只是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信息都是轮回。算了不说他,你咋样?” 林听刻意压低声音,也没有和她聊太久,怕打扰山顶的静谧。挂了电话的她想,还好,生活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有的关心不是迫于无奈而是发自真心。 男人始终一言不发,但除非他是聋子,前后两通电话的内容多少掀开了她生活的一角。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种把狗血连续剧硬塞到观众眼前的冒犯,“你好,我叫林听。” 男人看向她,微微颔首,“你好,我叫沉微明。” 雾气渐渐散开,阳光透过树叶斑驳了脸庞和影子,有温度的风将山顶清晨的冰冷吹暖了些。开场白之后,她和那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言谈中得知男人是香港本地人,爱喝可乐,热爱徒步,爱在山顶的亭子里坐着观景。话不算多,还带着几丝冷幽默。 “下山注意安全,我先走了。”男人伸出手,又戴回了墨镜。短暂的亲近消失不见,气氛又退回成刚刚坐在两端一言不发的疏离。 林听也伸出手回握,有礼貌地说了句再见,却也知大概率不会见到了。 拾级而上,西高山的观景台近在咫尺。 一边是半山半海的绝美景色,另一边是薄扶林水塘和南丫岛,些许是和陌生人闲聊了几句的缘故,眼里的世界似乎可爱了一些。 下山颇费膝盖,林听一路迎风小跑透着恣意,途中路过的公园里绣球花开的正盛,美的明显却不张扬。 凭着记忆找到那家牛腩面馆。刚到饭点,店里却几乎坐满了客人。老板面无表情的收款点单,甚至懒得抬起眼皮。她找到角落处唯一的小圆桌坐下,用纸巾将桌面残留的油渍擦净,饥肠辘辘的等着热腾腾的牛腩面出锅。 “这儿有人么?”男人的声音响起,有点熟悉。 她抬起头,“是你。” 说话间男人已经坐下,两人眼神交汇打了个招呼,并没多做交谈。 本来就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哦,不对,现在是两面了。 也许是吃面的空档两人的眼神又交汇在热气里,又也许是两人不约而同被吸进去的面呛的咳了一声,又或者是她下意识想喝奶茶时不小心拿错了对方的杯子。 总之,沉默终于被打破,他们又聊了起来。 话题从美食到风景,从医学到文学,漫无边际随心所欲。男人竟然对医学也颇懂几分,让林听略微惊讶却没多问。他们的话题自始至终都在让彼此倍感舒适的界限感里环绕,涉及自身的不多,却也能从只字片语里窥得彼此对世界,人生和生活的些许看法。 她察觉出他也消极,也悲观,或许也如她般恰好处在人生不如意的低谷。只是不同的是,他似乎仍在抗争,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