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麻瓜一时之间答不出话,默默低头跟父亲认错。 体格健壮的父亲深深叹一口气,伸手牵起儿子回客栈,等房门关上后才开始训斥。 那一夜,墨色的天空亮起精白色的闪电,忽明忽暗照耀整座小村庄,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大响划破出一条条不规则的细线,滂沱的大雨紧接而来,滴滴咚咚敲打着屋簷,无数的噪音扰的村民一夜难眠。 佇立在滂沱雨势之下的算命师,手握着断了一截的桃木剑,披头散发又伤痕累累喘着粗气,看着连续被打烂又復原的人型生物,迈步小心踩在滑溜的屋簷上,扔下断裂的桃木剑,掏出法尺施加咒语打散人型生物,水花一下子大量喷溅,化为锐利的固体扫射在他身上,把墨色的大褂割成一条条粗细不同的碎布。 跟在后头的管狐鼓起双颊喷出灼热的火光,阻挡人型生物再度復原。 接二连三的攻势,如液体如固态的人型生物变得扭曲,高高举起由上百条触手聚集的拳头狠狠砸在管狐的身上,将牠彻底打趴陷进枯黄色的凹洞内,释放出好几百条触手当作绳索捆住牠。 飘荡在半空中的符籙飘啊飘,飘到人型生物的头部,施展咒语引爆符籙炸的它脑袋开花。 远端操控人型生物的男子,难受的眉头紧锁,感觉耳旁传来爆炸的嗡嗡作响,露出火大的表情,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释放出一半的妖力凝聚更多的水份,打算一次淹死老头跟畜牲。 「我的老天鹅!」算命师看着大量聚集的井水,「他是打算淹了这座村庄吗?」 大量聚集的水井开始延展变换型态,一尊青面獠牙由水构成的修罗,高高举起由水构成的大刀,发怒的朝着算命师砍来。 碰一声巨响,熟睡的村民们吓的从床上弹起身,一家老小惊慌的躲在床底和木桌之下,心想发生什么事了? 体型庞大的管狐咳出一滩血水,佇立在滂沱的雨势之下,牠咬牙忍痛为自家道长挨下了这一刀,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迈步衝向水构成的修罗,健壮的四肢使劲一跃扑咬着水修罗的脸庞。 体力透支一半的算命师,蹲下身盘坐在滑溜的屋簷上,凝聚起修行多年的功力跟水修罗对抗。 这一场艰难的正邪大战,持续了一整夜,轰隆隆的雷声如水修罗的咆哮声,精白色的闪电如算命师的攻击,两者激烈碰撞好几回,在黎明即将升起的那刻,震耳欲聋的声响戛然而止。 早起的村民们一副睡眠不足走出家门一看,惊讶的僵在原地,发现附近的水井消逝不见,只留下一个墨色的大窟窿。 两公里客栈的二楼卧房内,麻瓜紧紧挨在父亲的怀里熟睡,天花板的细缝悄悄滴落一滴水滴,他皱起眉头缓缓睁开眼眸,冰凉的水滴再次滴落而下,他撑起上半身仰头看着漏水的天花板,打个哈欠慢慢挪到床边,发现天已经亮了。 「爹,起床。」他转身摇一摇熟睡中的父亲,「早上了。」 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父亲,翻个身搔了搔肚皮,似乎还不太想起床。 附近住户饲养的公鸡振翅跳上高处,摇晃一下脑袋瓜,仰头发出刺耳的鸡鸣声。 「蛤!早上了。」躺在床上的父亲,听见附近吵杂的鸡叫声立即爬起身,打个哈欠又伸展一下筋骨,挪动起臀部开始收拾行李。 父子俩简单洗把脸、漱个口便大手牵着小手一块走下二楼,在一楼的饭馆点了两碗地瓜粥、一盘包子和一盘青菜开始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拎起暂放在二楼的行李,跟老闆和老闆娘告别。 离开小村庄没多久,一名伤痕累累的老人家,拄着随手捡来的木棍匆匆走上前,急忙叫住前方的父子俩。 听到熟悉的叫喊声,麻瓜瞥头向后看开心喊一声「爷爷」便松开父亲的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发现爷爷的衣着破烂不堪,好奇问问昨夜发生什么事? 算命师不说半话蹲下身子,伸手从衣领处拿出一个朱砂色的小袋子,小袋子上头绑着朱砂色细线:「把你脖子上的饰品装进里头,我在上面施了法,那妖怪暂时会找不到你。」 一时无法斗垮这千年老妖,只好改用别种方式暂时压制,他仔细叮嚀男童不要靠近有水的地方,吩咐完后,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离开。 「儿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体格健壮的父亲不太友善瞪着离去的老人家,「你以后看到那种江湖术士要离远一点。」 「他才不是江湖术士。」麻瓜生气的反驳,「他是爷爷。」 面对儿子的单纯,身为父亲的他不禁担忧起未来,深怕哪一日会遭到江湖术士的诈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