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肌肤雪白的女子,坐在一个白色的台子上,台子没有任何装饰,就像是素描时放实物的桌子,那女人有着银白色的长发,睫毛从内眼角到外眼角,渐变地加长,到最外的眼角时,上眼的睫毛都长到几乎碰到额角,下眼的睫毛都超过了颧骨,整个眼睫毛配上她高耸的鼻樑,彷彿一隻蝴蝶。但是眼皮是缝住的,被黑色的线用“x”字形针脚缝住,那无血色的嘴唇也被缝上,下针处是红色的伤痕,下体的缝隙也被这样缝着。她的两条胳臂和腿一半多都被截断了,右臂和右腿断面以及左臂和左腿的断面放在一起,用针线缝製好,但是断面和断面之间还留着一厘米的缝隙,因为胳臂比腿细,所以看上去一副上大下小的感觉。 这就是魔女城堡肉墙壁大厅里那些放在瓶瓶罐罐里的生物们说的,困曼的母亲。 困曼放下丽莎,直勾勾地看着他母亲的脸,好像是哭了,血从眼睛里流出,流到胸前的眼珠子上,眼睛也是看着他们的母亲,接着从眼珠子下面,也不知道是困曼的血泪还是那眼睛哭了,也有红色的液体渗出,划过困曼的腹部,弄湿他的裙摆,顺着他的腿,流到了地面上,整个刺目的白色地面上,扩大的是一片血跡,白色和红色相配。 “困曼,你的头发……” 困曼因为哭过一次而变淡的血红色的长发从发根开始起变白了,一直延伸到整个头发,眼泪的血红流走了,头发就变成白色,感觉像是低级动物排出内脏,身体成为透明似的。 这样一来,困曼除了血染的衣服外,整个色调都变成白色的了。 魔女困曼突然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刚要触碰他母亲的脸,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困曼母亲缝得紧紧的双眼里鑽出,是一条乳白色的肉虫子,好像是蛆虫。一条蛆鑽出头,四下乱张望的时候,又有一条白色的蛆虫鑽出,接下来就不是局限于眼睛里了,从困曼母亲的嘴里,耳朵里,甚至下体的穴口里都往外鑽虫子,白色的虫子越来越多,从眼睛或者耳朵里四下张望来回的白蛆虫从高处掉下来,掉在台子上,左右扭动了几下,翻滚到腹部朝下之后,蛆虫像波浪一般地捲曲着身体,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是什么?” 困曼的手停在半空中。 “魔女们的试验品,大概肌肉和内脏都被虫子吃光了吧。困曼你来晚了,她可能已经死了。” 丽莎靠在墙上,脸色比起白墙好不到哪儿去。其实困曼也一样,除了流出来的血泪和衣服沾的血渍,他几乎全身都是白的。 “只能,送到womb里了。” 独它站在一旁,嘴里叨咕着。 theendisendless becausetimeisendless 自从大量魔女被消灭,各个生物趁机取回了自己的肢体,困曼和独它负责治疗,剩馀的魔女在丽莎的保证下,不再继续做肢体方面的研究和非法夺取。不必去交配的龙没有离开她们,还是打算继续做守卫者,有的魔女可以接受龙这样的存在,有的无法接受,但是没有特别特殊极端的。慢慢地,这边也平稳下来。womb里面赫摩非常忙,因为大量灵魂和肉体被回收,他也正在查找有没有灭绝的生物的资料等等。 当泪子醒过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巴可耶娃的小酒馆里,身上盖着印有蜘蛛网的毯子,当她坐起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酒馆的前面新建的台子,兔子巴比和他下半身连接的音乐台也放在上边。 “噢噢,泪子你醒了?” 斯派帝尔和他左边黝黑色的手臂同时看着自己。 “斯派帝尔先生……那个是……” “啊,是斯派帝夫的,我打算把这里弄成音乐酒吧,正好合了他喜欢音乐的梦想,我也不想再失去谁了。” 斯派帝尔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巴比,而兔子只是四下看,红鼻子还在随着呼吸抖动。 “这个城镇里,也牺牲很多生物,我记得附近住着一个人马姑娘,后来被困曼取走了记忆,我就忘了她了。后来才记起,她採草药的时候被魔女抓去做圣兽了……” 泪子顿时语塞。 那个圣兽的身子,不会就是那个人马姑娘吧? “喝点水吧?” 斯派帝尔突然走向吧台,随后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之后,斯派帝尔端着一杯血红色的水,放在泪子眼前。 这个……能喝吗? 泪子端起杯子,想到自己又不是没喝过,于是闭着眼睛把水灌了下去。 鑽进鼻孔里的是一股腥味,但是嘴里面,是无味还掺杂点儿甜味儿的。 没办法,刚刚醒来,有点想喝水。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