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在房间,阻断她碰到危险品的可能。 起初黎潮非常抗拒。戴上项圈被链子栓住可能触碰到她的底线,那段时间看他的眼神异常平静,有几次他一抬头就看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脖子。然而又过一段时间,产后几周,她的耻感连同精神被完全打碎了。 女人产后会流两周血,之后还会持续流出分泌物。刚生产那几天膀胱麻木,稍有刺激就可能无知无觉排尿,阴部状态很糟。黎潮对这方面的接受度异常低下,不慎弄脏床单后表现得极为崩溃。前几天他尚且没有意识到,发现她半夜不睡觉,一遍又一遍强迫症一样上厕所,才逼问出原因。在那之后,他开始替她清洗外阴。 黎潮不愿意,但她手上拴着链子,洗起来相当困难,只能被迫由他代劳。女性器产后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干净,有一次洗着洗着,好像被他不小心按到小腹,轻微刺激之下,她还漏了几滴别的液体。 血淋淋的。确实不干净。 但席重亭不觉得脏。 与其说不觉得脏…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表情。 对黎潮来说,恶露、溢乳、失禁,似乎是比被套上项圈拴住还要可怕的事。她一控制不了身体就会精神崩溃,什么都做不了,失控地紧咬下唇,不住掉眼泪。 那个时候,她会不知不觉躲进他怀里。 捏住他的衣角,鸵鸟一样埋进胸膛。 发出支离破碎的泣音。 偶尔会叫他的名字。 产褥期过后,就一次也没有过。 解开锁链,辅助她洗过澡后,他帮黎潮剪头发。 其实不太需要剪,头发长了还挺好看,天生的自来卷,洗完吹干像刚烫过。不过她不喜欢扎头发,喂奶的时候发尾垂在胸前,总被小孩扯。 又不能把小孩手剪了,只能剪头发。 他以前在理发店干过半个月,那时没资格拿剪刀,主要是替客人洗头发。不过多少学到了一点东西,在普通人里算专业。 她发质细软,发量却多,背后洋洋洒洒落下一片。剪刀咔嚓划过,倏忽落下的发尾残留湿痕,拂过指尖湿凉柔滑。 结束后他替她吹头发,碎发落下一地。浴室镜中映出二人的身影,一坐一站,气氛寂静。镜前杂物台映着仍未戴上的半垂锁链,尾端掉下几颗银色的环。他看向镜中的她,竟对上了视线。 顶光照下暗暗的光。 黎潮缺乏表情地盯着他,睫毛落影在瞳孔深处沉沉晕开。 17 第二年夏天并购案启动,出乎意料地,给出条件最为优厚的居然是晟科研究所。叶家集团旗下专门负责前沿技术研究的分公司。 谈判地点定在叶氏总公司大楼,叁位股东都要出席。而谈判席上,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叶氏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在场。 他还没接手吧?来这干什么? 过程中双方唇枪舌战,一条一条拟定合同,确认利益划分。席重亭话不多,但显然是主事者,每次不客气地打断对方都是指出重要漏洞。这个人作为对手时相当讨厌,作为同僚却几乎完美,哪怕合伙人也不得不承认最后这份合同确实做到双方利益最大化。 眼看着一切即将圆满结束,房间中却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那位继承人忽然说话了。 “竞业协议方面,”叶青平和地问,“不知道席先生打算如何拟定呢?” 并购合同中确实写了竞业禁止协议相关条款,然而只是模糊写道乙方公司管理者离职后需要签署条款,没有明确规定禁止从事相同行业的时间和范围。 协议还需要细化。不过,一般来说到最终确认还要一段时间。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听说这两人素有仇怨。合伙人以为同僚会反驳,然而对方的表情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难看。席重亭露出过分滴水不漏的表情。 “怎么?既然这么问,看来您是有打算了。” “不如定成终生吧。”叶青轻柔道,“席先生是骨干,研究所相当想留下您呢。” 终生竞业协议,意味着倘若从本公司离职,这一生都不能再从事相关行业,等同于买断,某种意义上,更像是毁人前程。补偿金和违约金都相当高。 考虑到两人的旧怨,还有同僚闲不住的性子,眼前的这位少爷明显是故意惹麻烦。 会议室鸦雀无声。十几道视线凝在二人之间,等待再一步的争执,双方都在暗自考虑如何从这次争执中榨取更多利益—— 寂静之中,席重亭停顿片刻,视线掠过会议室上方的钟表,居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