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周先生回来了。”也就半个月的时日,金蝉给陆梓茵传来了消息。先前金蝉跟着张妈出去做采买这类活计,她本来年纪就比金枝小上些,人自然也没有那么稳重,多了几分活泼,定是没有那么爱在家里干活的——于是乎,便让张妈把采买这一类的活计交给了她,没想到这小娃娃,竟然还在其中做起了打探消息的功夫:什么菜市场的阿姨,弄堂口的爷叔,她都混得相熟,这打听消息的功夫自然是一有风声她就能知道风浪了。 “他回来了与我有什么相干。”陆梓茵毫不在意,她用毛笔练着簪花小楷,毛笔字总是要比写水笔字更能让自己平静一些,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一首诗一首诗的抄,还偏爱抄那些极其复杂的,别说《春江花月夜》了,就是白居易的《长恨歌》和《琵琶行》她也是耐得住性子去抄写下来的。 这样抄诗的时日,让她似乎相通了点什么。先前她总是在思虑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算计得过周晏,可以比他算得更加长远一些,但他一个生意场上的人,又比自己多活几年,这些功夫,她和他相差太多了。若是算不长远,那就思考他每一步的漏洞好了,点对点的击破,一招制敌,四两拨千斤不正是这个道理。 “妹妹正练字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将陆梓茵拉了回来。 “大姐。”她其实对自己的两个姐姐还是心存芥蒂,无非就是她们二人的丈夫做出的事情让她着实难以原谅,“前些时日我身子不舒服的时候,也没见二姐来看看我。” “我知道妹妹怨我,可当时柏季和爹爹决定的事情,我插手不了。”怎么说三姊妹都是有着共同的血脉的,没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只是拉不拉的下脸去开口罢了,“那日夜里,妹妹看见了吧。”看样子,陆梓琳倒是率先拉下脸来,将那档子羞耻的事情放在了姊妹间的明面上来说。 “我......”陆梓茵怎么好承认自己看见了,毕竟是自己姐姐姐夫的房事。 “在自己妹妹面前出丑了。”陆梓琳倒是没有陆梓茵那般不好意思,大方说明了那天夜里自己发现了路过房间的妹妹,“不过无妨,柏季没有看到妹妹,这个妹妹大可放心。” “唔......”陆梓茵不知做何反应,只得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所以今日姐姐回来是有何时。” “哦...我差点忘记了,这是周晏托我给妹妹带来的,说是从义大利带来的咖啡。”陆梓茵这才发现陆梓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铁皮盒子,“不过他还给我和柏季送了一盒,不过我是不懂喝这个苦得发涩的西洋玩意的,所以这两盒我都给妹妹带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