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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发凌乱打结,又油又脏,一绺一绺地贴着头皮,她面容黑黄,瘦削憔悴了不少,身体散发出一股臭味,精神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好、那么有冲劲,但看上去,却比以前在这里关过的孩子,要正常不少。

    “我知道错了。”爱子柔顺乖巧地说道。她曾是叛逆不驯的刺头,如今成了听话的绵羊。

    河村夫人很满意,这就是熬鹰,没有人出了禁闭室,还会不听话。

    “出来吧。”河村夫人说,“快去洗个澡,臭死了。”

    爱子站了起来,她还是睁不开眼睛,但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光明的、自由的世界。

    她的脚迈出了禁闭室。

    原来她只被关了两周。

    但她以为自己被关了一个世纪。

    食物不是有规律地被送进来的,这两周里,隔板打开了二十叁次,有时候一天送一次,有时候一天送两次,目的就是要让人不知道时间,彻底被黑暗、寂静、孤独和不知道何时结束的等待压垮、驯服,再也生不出逃离、反抗和背叛的心思。

    但过犹不及,曾经的爱子,绝望地拍着门,祈求被放出去。只要把她放出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而现在,过于浓厚的绝望反而滋生了抗争的勇气。

    就像被逼到墙角的人的垂死挣扎和孤注一掷。

    要么自由,要么死亡。

    不自由,毋宁死!

    吃饭的时候,爱子狂吃东西。一点点肉、一碗米饭、一些蔬菜、还有一个鸡蛋,她问能不能加饭,被拒绝后,把蛋壳吃了进去。

    她要恢复身体。

    在后院放风的时候,她故意让自己远离人群,在那棵枣树旁不断转悠。她不敢轻举妄动,强行耐住性子,不做一些可疑的举动,浪费了这个机会。

    终于有一天,她趁没人注意她,假装把东西弄丢了,钻进围墙前的矮灌木林,确认了狗洞的存在。

    从灌木林里退出来时,她的手心全是汗,心脏砰砰直跳。

    她开始等待时机的到来。

    一天晚上,她静悄悄地爬起来,穿上几件厚衣服,在大通铺的门外坐了半个小时,没发现有人出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楼走廊,打开窗户,爬上窗沿。

    窗台离地叁米高。

    她跳了下去。

    她跑到院子里,紧张地东张西望,没发现什么动静,就钻进那处矮灌木林。枝叶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划出痕迹,但她完全不介意。她摸到狗洞的入口,努力钻了进去,在黑暗中爬了几分钟,就从地下越过了孤儿院的围墙。

    她自由了!

    她不敢多留,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外走去。孤儿院孤零零地坐落在半山腰,她便摸黑下山,又不敢走大路,只好走大路旁的树林,跌跌撞撞地,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害怕被发现,被抓回去。

    她走啊走啊走啊,还被石头绊倒摔倒了一次,手掌擦破,皮肤火辣辣得疼,但她不敢停下,继续往前走。

    脚也疼了起来,寂静的夜中,只听得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黑夜漫长,爱子终于走出了山,这里应该是个小城镇,山路旁零零散散分布了几座房子,她又累又渴又饿,脚底磨出了水泡,走一会儿,就在路旁坐一会儿。

    她不敢去敲门,担心会敲到组织成员的家。

    她继续往前走,走啊走啊走啊,走到黑夜越来越稀薄,走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走到太阳升了起来。

    一户建越来越密集,视野从开阔变得狭窄,她走进了这座小城镇。

    这是哪里?她观察着街道上的商铺和居民房,应该是个很小的町,但是哪个县的町呢?

    她身上没有钱,更没有手机。她看向已经起床开始营业的店主,店主也看向她,这个奇怪的、浑身脏兮兮还沾着树叶和枯枝的女孩。

    她鼓起勇气,走向店主:“您可以借我座机打个电话吗?”

    店主警惕地眯起眼睛:“你要打什么电话?”

    打什么电话?这确实是个问题。

    打给雪莉吗?肯定不行,雪莉在组织里,估计已经被组织控制住了吧。那天在美国大使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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