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忍了下来。 「这么说,你现在也不过是十八、九岁……原来阿日善娶了这样一位活泼玲瓏的大姑娘?」布塔娜挑起眉头来,款步走近,「行了,你们下去吧。」 两名将她押解至此的士卒面面相覷,「王后!您的意思是……」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意思;还不退下!」她果断地拿出王后的威严,两名士卒不敢耽搁的退出营帐,只留下她们两人;她挥舞着腰刀,动作俐落熟练,娜仁其木格望着她襟口处的鸟纹,直到她走至娜仁其木格身后。「你是独自跟在大军后头?否则又怎会给咱们的人逮着?」 「我、我是跟阿日善一齐过来的……就安插在营伍里。」 「你知道阿日善率兵过来是做什么的?」布塔娜语调陡硬。 「当然知道,是来杀人的对吧?」她脸色一白,莫名感觉又像闻到昨夜里的焦炭味。她忍不住作呕,一边庆幸自个儿方纔没吃东西就偷溜出去,要是吃了,肯定要在公主面前丢脸。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阿日善想必很疼惜你这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又怎么愿意让你跟着一群男人出征?」 娜仁其木格动着遭捆的双手,「那是因为我有不得不的理由……」 「什么理由?」布塔娜蹲了下来,她感到背脊处有个硬物轻轻抵在后头,「说实话!否则我就把你当作敌军哨探论处,用你的佩刀把你给杀了。」 娜仁其木格咬牙,知道自己不小心闯了祸,这次无论如何布塔娜都不会轻易放她过关;事到如今,只能透漏阿碧的事情来换取时间。 「王后!」娜仁其木格还没开口,帐外便匆忙的又探头过来通报。「薛大人回来了!」 布塔娜抬起头,「哦?请她进来。」她收刀起身,抹过娜仁其木格的头巾,「你该庆幸有人替你争取时间,好让你把那套彆脚谎言编得更妥当一些。」 「我没有说谎……」 进来的女子一身宽袖长裙,戴的帽子也非寻常西荻官员,自然更别说与她们族内各旗的打扮相比。 「原来王后还接见了其他人?薛某莫不是打扰了?」自都庆府回到此地的薛崇韜拱手行礼,约略瞧了下跪遭绑的娜仁其木格一眼。 「此人在这附近驾着马,行踪诡异,我的士卒这才将她擒回。」布塔娜简单叙述过一回,迎向薛崇韜,「刘咸怎么说?」 薛崇韜是大煌后续派来的使者,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待在都庆府,她透过薛崇韜再三表达称臣效忠之意,希望能藉着大煌军威就此推倒刘咸一派,不过却多次碰壁;迫于刘咸的压力,她于是离开都庆府,带着拥立她的兵马回到喀拉干,刘咸随即策动了朝中大臣要摘去她摄政之权。 而从阿日善昨夜碰着的伏兵来看,刘咸欲对她,乃至于同父异母的弟弟下手,只是早晚的事。 薛崇韜皱着眉叹了一声,「即便我数度威之以势,言明只要两造动起干戈,我朝肯定要派兵前来,世子仍铁了心要废您职权……如今都庆府内全由世子一派把持,支持王后的朝臣不是遭到幽禁就是入罪下狱,风声鹤唳、惨不忍睹……」 「为保自身权力,竟能够罔顾先王遗愿……」布塔娜愤愤不平的握拳,眼神亦是锐利如刀。 「圣上之所以按兵不动,乃是期盼两造能大事化小……假若真动干戈,边境大军随时都能进发;薛某近日愿再替王后上奏请命,务要请圣上调动兵马……」 布塔娜抬起一掌制止,「薛大人有这份心,布塔娜心领了;说到底这还是咱们的家务事,我已经向大汗求援,此役无须劳动大煌出兵,也能化险为夷。」她唇畔逸出嘲讽的笑,而薛崇韜只把头垂得更低一些。 「不过多亏薛大人在,西荻才能又保了几年安寧;只是战火将至,为免波及您这位来使,还请您把握时机,速速回大煌避难去。」 薛崇韜不禁面露苦笑,布塔娜摆明认定她已无利用价值,留在身边也只是负累。「王后的好意,薛某心领了!只是我尚有一些政务军情要与王后您讲,不过您还是先处理眼下之事……其他事宜,就留待您间暇之馀再谈!」 「嗯,有劳了。」 薛崇韜鑽出营帐,兀自盘算着脱身之道,眼前却有两名男子大步前来,皆作外族打扮,前者英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