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珏?」 谷燁卿凝望着她温柔似水的神情,未几,他敛起眼笑道:「说得也是!」 他终于理解,为何她们如此心系彼此。 在三人之间,他一直是个局外人;他败得彻底,却也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时候不早了,湘君还得赶紧回宫,谷将军,保重!」她拱手一揖,瀟洒地转身欲离;谷燁卿不经意瞥着受她注目的海东青,而海东青极具灵性,也盯着一身朱红官服的她不放。 「湘君,等等!」 她停步,而谷燁卿亲手取下鸟笼,提至她跟前,「将军,你这是……」 谷燁卿原想逗弄牠,海东青对他这男主人却不领情,展了展翅膀威吓,他畏其喙爪锐利,很快又收了回来。「聿珏不在,聿璋的美妾又随他回去了,能够餵养牠的人不多,你与牠即便分别多时,牠或许还记得你;你若不嫌弃便收下牠,对聿珏聊表相思之意?」 「湘君以为将军愿意留下牠?」 「聿珏另外留了东西给我。」谷燁卿自怀里取出那綹发来,她见之掩唇,激动不已。「以前牠在宫里,除了聿珏就你跟牠最亲近,收下牠吧。」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湘君,恭敬不如从命。」她提过鸟笼,毫不迟疑地伸手逗弄牠,海东青只犹豫一瞬,便乖巧的把头凑近撒娇,两个人见状,不禁相视而笑。 笑了,却也哭了。 *** 终于盼得夫君归来,离开将军府的白丽却不若先前设想的那般兴高采烈。 是,此回凯旋,不单是保全兵力,更藉由战功让圣上封为魏王,得了洛阳以为封地,要知道洛阳可是不下于长安的大城,皇帝封他这样一块富饶之地,莫不是要让他与太子争夺皇位去?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却是在牺牲了聿珏之后换来的。 许是顾忌她即将临盆,聿璋不仅乘车相迎,甚至刻意让车放缓许多。 「论情论理,你应该跟着皇帝一块儿出猎去。」以聿璋是皇帝亲生儿子,又是此回战功最为彪炳者,这犒赏诸将的春猎他不出席,未免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聿璋颯爽一笑,「等不及想见你了!你可知道每当看见谷燁卿收到家书时我有多羡慕?」 白丽抿嘴,笑得有些揶揄,「少灌迷汤了!该给你知晓的事儿何曾少过?我更是藉着殿下之便多给你捎了口信,此番寄居将军府数月,殿下视我如己出,只可惜……」 「所以我一大早就去给二姊的牌位上了香,连同母后也是。」 白丽不禁瞠目,敢情这才是他婉拒出猎的真正目的?聿璋牙关紧咬,神情哀婉伤感。「可惜咱们苦心经营这么久,太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他是当真惦记着聿珏的恩,在她面前,无须作假。 她在他与奴婢的搀扶之下,好容易下了车。「你还以为她会顾忌姊妹之情?」她白他一眼,说起给聿珏送来圣旨的那一日,悄悄偎近他少许。「能攀到这个高位自然不笨,既然用计削兵不成,擒贼先擒王,她便是先断了你在京城里的一大依靠,日后就算兵戎相见,也好挟朝臣之势来箝制你。」 「你看得倒透彻……小心脚步。」他扶着她跨过门槛,别业里的奴僕知道她要回来,把庭院、厢房打理得一尘不染,聿璋小心翼翼的揽着她坐下,彷彿将她视为易碎琉璃。 白丽顺着衣襬,见李锦福端来甜汤,浅笑着点点头,聿璋许是还打算要去打点她搬回来的什物,转头就想出厅堂。「欸!李公公,府里可有伤药?」她拽住他的手,着实用上了力道。 「有、有的!夫人莫非是哪边受了伤……」 「不是我,是王爷。」她温淡开口,在李锦福与聿璋讶异的眼神下将夫君拉回身边。「快去拿来,王爷这伤应是一路自凯旋时带回京来的,不治好怎么能行?」 李锦福诚惶诚恐的差人去取,府内僮僕听她指挥的搬东西下车,又有阿巧照看着,整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