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有难,又是殿下的亲姊姊,湘君自是奋不顾身……」 「说到这个,母后兴许当真是恼了大姊……」光是想起皇后说的那番话,聿珏便觉一阵心疼。「湘君,我虽敬爱着大姊,但更不希望你出事儿,明白么?」 湘君微抽了一口气,无巧不巧的,却是想起了先前她受罚时,聿珏替她上药的专注模样来。 『我只提醒你一句:人言可畏。』 谷燁卿说过的,言犹在耳。 聿珏叹了一声,直觉的凑近湘君怀里,收回的玉手转而环住了她的腰际。「你说过的,你是我的影儿……母后让你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保护我,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来护着我呀?」 怀里的聿珏就像个婴孩,满心依赖的偎近。 『人言可畏。』 「殿下……」 「不瞒你说,到底轻功是不及你,我抱着母后摔在地上时,直是臀给碰了地……到现在都还有点儿疼。」聿珏嘟着嘴,小声囁嚅着在她耳边说,「能给我揉揉么?你的劲儿掐得恁巧,之前练剑时扭疼了肩头,给我压一压,隔天就不疼啦!」 「嗯……嗯,好,殿下伤着那儿?」 聿珏嘴角微勾,抓住湘君的手就往腿臀上头搁。「这儿……还有这儿也是;哎哟……」她哎了几声,「快给我揉揉?」 湘君没法子,只得让劲凝于指尖,轻柔缓慢的压着聿珏的臀,那细皮嫩肉于指尖的触感,透过襦衣,一点一滴的传至手里。 「这样可行?」 「唔!行,就那儿。」聿珏又是环得更紧一些,于湘君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得逞且满足的笑来。 她才不在乎什么人言可畏;只要湘君陪在她身边,其他的,再不多做奢求。 *** 又隔几日,任芷嬛进宫来找两位亲表妹玩,还带了隻难得一见珍奇异兽。 「哇,这小鹰好漂亮!」给养于笼子里的鸟儿较一般鹰儿娇小,可羽毛通体雪白,双目炯炯有神,昂首挺立的模样,让聿珏一瞧便喜欢。「这是什么?」 「这叫海东青,很受关外富贵人家的喜爱;别看牠小,也是猛禽,有些人家还会拿牠与金鵰一齐打猎去……小心!手别靠近,会给牠抓伤的。」 「是嘛……牠能打猎?」一听到这雪白小鹰能够出猎,聿珏眼睛都亮了。 「嗯,二公主大概不清楚,关外那儿都是荒漠,不流行带犬出猎,所以都是养鵰。」任芷嬛见聿珏有兴趣,遂是把整个狩猎的经过都讲得极其仔细,包括如何饲养金鵰的方法。 跟在一旁的聿琤瞧了瞧那海东青,对于如何用鸟狩猎没有太多兴致。 她唯一注意的,却是那跟在聿珏身边的湘君。 「……大姊!表姊说这啥……海东青可以试着猎个兔子什么的给咱瞧瞧,咱们何不试牠一试?」 聿琤不由浅笑出声,「表姊难得入宫,当然好了。」 先前出宫去跑马打野雁的猎场虽有野兔,到底是树林里,视野并不开阔;聿珏等三人于是骑着马上草场,让宫人带上兔子以便让海东青大显身手。 任芷嬛先是戴上一皮质袖套,上头早已爪痕遍佈,「大多是金鵰抓出来的,没有这个,就无法带牠出猎了。」又手持方宰下的兔腿,以便让海东青熟悉盘旋、俯衝等动作,直到足够熟练了,才能正式演练。 「大姊,要开始了!」聿珏回头寻着聿琤,却说不知任勋襄何时来到,舅甥二人话语不绝,白白浪费了方纔任芷嬛训练鹰儿的经过。「大姊?表姊要让海东青猎兔子给咱们瞧呢!你不来么?」 聿琤与任勋襄对望一眼,摇摇头,「我与舅父都在谈那西荻与我大煌边境百姓一事;毕竟他与表姊多在关外,问自己人总是比较清楚的。」她顿了顿,指向任芷嬛,「你随表姊去罢!大姊留在这儿,让少懿准备点碗茶,待你们归来便有热茶可饮,岂不挺好?」 聿珏嘟着嘴,心底竟是有些不快。「你又忙公事啦?」 「总也得有个人留下来招待舅父呀!听话,去吧。」 为了她们这三位姑娘,太监、宫人们早已设下茶席,一旁的茶辗、茶碗、烘炉等物一应俱全。「好吧……」聿珏望了望与裴少懿同时站在一旁的湘君,原想带着她一道,可究竟是骑马,先前去神武营探聿璋时,她意外得知湘君原来不会驭马,况且她是随着表姊去,若硬要拉着湘君,是也太奇怪了。 『聿珏,你也太宠湘君啦。』 正忙着生火的湘君抬起头,主僕二人对看了一眼;她微微一笑,未几又继续依裴少懿的吩咐忙活去了。 「那我随表姊去瞧瞧,舅舅!待会儿再来一道饮茶!」她甜甜地喊了声,引来任勋襄一串朗笑,频频说「好」,这才调转马匹,迎向任芷嬛去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