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风和日丽,常年飘雪的曼城好不容易天气放晴。 温资舟照例待在房间,倒着时差,和公司那帮觊觎他位置的老东西斗智斗勇,许殊站在镜子前,撸了把自己有些过分软榻的头发,他从衣柜里找出棉衣,倒是难得把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 “许先生想去哪儿?” 徐嫂上来打扫卫生,见状,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一会儿……想……想和舟舟出去玩”许殊轻轻笑了笑,惹得脸颊两侧酒窝深陷。 刚才他和对方约定好了。 等会议结束,温资舟就会载着许殊去离家更远的葡萄酒庄看看风景。 趁着聊天的空挡,许殊把自己对“舟舟”愈发微妙的感情,全都乱七八糟的琢磨了一遍。 他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那他一定会时时刻刻在意着对方的存在,他希望舟舟好,和他说话时也会忍不住地心跳加快,他不希望从舟舟嘴里听到其他人的名字,他的一举一动,许殊全都想了解。 心动猝不及防。 许殊捂住心口,悄悄地问着自己:“难道这就是喜欢?” “许先生,温先生的会议好像有所推迟,他让我告诉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到楼下的花园里里去。”徐嫂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许殊僵直的身体忽然顿了下,他收回脸上的羞怯和惶恐:“好……这……这就来。” 手中的抓握球被他浑浑噩噩的用脚踢。 许殊吸着鼻子,跟只企鹅似的,沿着人工湖小跑起来。 因为身上穿的过于厚重,很快,他一跑一晃间清瘦的身体更是忍不住地向两侧左右摇摆。 “踢……出去了……踢……踢出去…”白色的抓握球顺着远处的人工湖小道渐渐跑远,许殊一边追,一边嘴角止不住地发出些许焦急的呢喃:“怎……怎么会停不下来了啊………” **** 裴星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日程,现在可谓是疲惫至极。 车厢内 秘书长把明晚巴航晚宴应注意到的内容整理成册,不疾不徐的念给他听: “明晚巴航科技的老总也就是传闻之中已经在海外定居的温资舟,温先生,很有可能会亲临现场,按照裴总的意思,少爷,您需要抢先和他取得搭话的时机。” 此次晚宴意义重大 绝不容裴星阑当作儿戏。 看着窗外树木远去的倒影,裴星阑眉目沉沉:“有他的消息了吗?” 不是许殊的事情,裴星阑一向不感兴趣。 老实来说,他对曼城这种城市并不感到陌生,早些年裴星阑为了散心,曾和几个朋友来过这里。 只是这次秘书长给他安排的住所与上回相比就显得稍微有些偏僻,裴星阑从市中心出来一路向东一直开了两个小时,才从远处广阔的土地上看到零星几个人影。 闻言,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陈秘嗓音忽然顿了顿下,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镜:“没有,许先生的痕迹被人清理的很彻底。” “再彻底能彻底到哪儿去?!他许殊又不是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车内暖气开的很足,裴星阑几近完美的容颜有一半儿隐藏在隧道内闪烁的灯光之中,没由来的,一股火气从他心里冒出来:“查,给我查!去查那天把他带走的人究竟是些什么来头!” “好,我知道了。” 沉默许久,还是坐在副驾一侧的秘书长率先败下阵来。 听到他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原本还有些怒气未发的裴星阑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没有选择再争辩下去,仿佛这是件什么可笑的事一样,默默别过脸,把头偏向一侧:“小殊他得了很严重的腺体病,我知道,这都怪我。” “………” “要不是我当年的一念之私,根本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 裴星阑盯着窗外看的眼睛充斥着旁人不懂的罚罪与束缚,许殊是毒药,与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裴星阑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着百般,有关童年,有关他那被逼上绝路母亲,种种他们曾经体验过的伤痛 他知道,自己该恨许殊的。 他知道,自己有资格,也理所应当去恨这个连他母亲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的哥哥。 但他真的恨过吗? 扪心自问,过去那么多年,他真的有一天是真情实意的恨着许殊的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与之相反的,是他爱许殊。 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当他无法承担这份感情所带来的重量,当他看见自己哥哥对其他男人做出超出正常朋友情谊之外,如此亲密举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