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寻问「晓铭的心愿想开一家咖啡厅,有没有同学有意愿的可以私下找我商量,那个阿豪你再考虑看看…还有家里有一台修好的电脑是哪位同学的?看最近能不能来家里拿,我们尽力完成不留遗憾。」 阿豪说等他手边的工作到一个段落,有考虑帮自己的好兄弟圆梦。 此时,大厅外头忽然下起雷雨,司仪用台语诉说「连疼爱婴仔的天公爷都不忍心要将带祂带走。」 封棺前,司仪说还没见最后一面的亲朋好友现在想见的可以进去了。 我跟着人群走到后台。 我弯下腰在他耳旁细语「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奔出大厅,声嘶力竭地朝灰濛濛的天空大哭。 大雨渐渐退去,阳光洒落在我身上「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啦!到底为什么…啊啊啊」正在痛哭的我被其他躁动声拉着,是那两个肇事者要准备离去。 阿豪跟其他男生情绪上来的连忙阻止他们走,场面失控地所有人都想对那两个出手。 我跟铁四角堵住肇事者的女人去路骂着「不要走,凭什么你们杀人还能好好活着啊?你说啊!」 我的泪水横在脸上,怒推那肇事女人的肩膀,忿忿不平地咆啸着。 苏妈妈跟苏爸爸接着跑出会厅制止失控的我们「谢谢大家为了晓铭,祂功德圆满了,我们不让祂有牵掛了好吗?拜託了。」 眼看那两个肇事者双手合十地哭着上车走了。真正痛苦的是祂的家人,应是最痛心的人啊……要我们放下恨意实在好难。 祂是苏家最宠爱的唯一长孙就这样没了。 仪式走到这里可以结束散会了。 我们全班决定要送到最后,人手一支百合花列成两队等待出棺,眼见需要让人搀扶的苏妈妈以白发送黑发人的习俗心碎敲棺。 木棺上了黑色礼车,后车尾牵出一条很长很长的麻绳,我们就牵着麻神用走的跟在车子队伍后面一同去火化场。 这段路上我没有再哭了,怕祂捨不得无法放心前往极乐世界。 我们不是家属只能送到门口,对着萤幕一起双手合十祝福一路好走。 远远听得见他的家人喊着祂的全名「火来了快走!」 回到我们包车巴士,阿豪询问「有没有同学想要在台北先下车的?我跟彦儒打算跟祂家的车一起去三峡安置好祂再走。」 车上一阵沉默,没人想先走。捨不得我们的帅天使。 回程路上,阿豪开始说些想缓和大家情绪的话题,聊着发现大家前晚几乎梦到跟晓铭一起搭车出去玩开心的场景。 也许是太思念他了也说不定。 抵达三峡的风水宝地,阿豪指着窗外对着我们说「这里从窗户看过去是祂很爱的白沙湾。」 其他同学跟着附和「对啊,他住得超好超爽。」「根本豪宅啊!」「我怕祂太吵,我们是不是要先帮祂跟隔壁的邻居打声招呼?」 最后,我们还跟祂家人留下纪念照。就各自返回台北了。 还不想回家的人就跟着阿豪、铁四角跟其他人一起去热炒店吃饭。 算是有史以来最不怎么热闹的聚餐了,总觉得少一人。况且告别式这天还是阿豪的生日。 以后我们都会记住今日。为永远的帅天使乾杯! 2020年1月 深夜老公拿着一杯水打开书房的门问我「蓉,那么晚还不睡?」 我走去接了水杯过来「我正好写你的坏话啊,写得可起劲呢!」 「最好是,我不吵你囉。」他关上房门走回自己房间睡了。 老公从不过问我事情,体贴地给我很多私人空间,能有这般大度,不一定任何男人都做的到吧 我拿着水杯走到落地窗边望着夜景,感叹祂走的时候同样下着滂沱雷雨。 祢好吗?此时此刻的我又想祢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