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时分,穿着厚厚的军用外套,出门前忘了查查气象有没有白毛风,风越来越大了,真应了岑参诗句里的「风头如刀面如割」呀!两支手紧紧插在口袋里,但这不是令宗翰最害怕的点,此时,正是曹贵所说,毛三遭袭的时刻。 此时,小谷似乎也很害怕,不时的在宗翰身边飞绕着,双眉一下紧缩一下放松。 就在此时,口袋的手机响了。 拿起这隻早就没电的手机,萤幕显示了一张黄底红字的符咒来电,正要接话之际,此时,只见前方站立着一名男子,他穿着剪裁得宜的亚曼尼西装,白色的外套显示他独特且不凡的品味,右手戴着是一只山茶花手表,鼻梁上戴着金丝无框眼镜,右手正拿着一只最新曜石黑的哀凤,看见宗翰走来,惊讶道:「你是谁?你不是毛三,我所传的讯息乃是茅山所传的符咒,非我派之人无法解读,你是如何破读的?」 宗翰道:「其实说穿了这文字也不难读,我点开手机,只见一串像字又像画的文字,那时,我就猜这应当是道教的符咒,我还是硕士生时曾经写过一篇论东汉五斗米道的论文,虽然符咒文字乍看神祕难解,但万变不过以草书加上星图、神像或厌胜物,以你们这串文字为例:只要将连结处稍稍断开后,再搭配草书字典,就可以破译出上写的是:人定,俟我于妖楼。古时人称亥时时分为人定,因为此时正是入睡之际,只是不清楚方位为何?但我感觉奇怪的是『人』一字画的极长,像极了甲骨文的龙字,因此我猜测那便是龙字的图形,古代以青龙为东方,因此我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其实宗翰没说的是,事实上当他打开手机时,符咒上的青龙便自动飞起,对他点了一个头,因此,他才可不费吹灰之力迅速破译,当然此处自是不谈。 疑惑的睨了他一眼,这人才开口道:「原来你是重瞳,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能破我茅山派密语,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茅山派第一百三十七代传人—王子澄。」 不是盗墓集团的人,宗翰先松了半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叫陈宗翰,是復旦大学派来都兰文物研究所为期一年的交换生。」 「毛三呢?怎么没来见我,又逃了吗?」 「所以……你不知道吗?毛三他……死了。」宗翰简单的介绍毛三的死状,闻言,王子澄皱了几下眉头道:「这毛三本来是我父亲的弟子,但后来父亲觉得这人心数不正,因此将他逐出师门,但他不但未悔过自新,反而盗走本派祕宝,且以茅山道士之名在外头招摇撞骗,行诸多不法生意,因此父亲要我出面,将祕宝追回,必要时可清扫门户,不过,当我来到此处才发现妖气冲天,有不少孤魂野鬼在外,亟需扫荡。」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扫荡二字,小谷瞬间缩到宗翰的口袋里簌簌发抖,该不会他指的妖气是李嫣吧!不然只剩下兰流苏,一想到那个古怪的女人,宗翰忍不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真的有血尸出没囉!毛三是被血尸给吃了吗?而你说的茅山的秘宝,又是什么东西呢?」 王子澄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身为重瞳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只要你肯睁开眼睛的话。」 说完,自口袋掏出一张符纸摺成的纸鹤,一跃,便乘风消失至太虚中。 为什么这些人的交通工具都这么的「神」呀!骑着一拐一拐的脚踏车,宗翰忍不住感慨,这也差太多了吧!不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