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是朱一暘喜欢这首歌,喜欢这首歌的人是她。 她哥哥知道她喜欢,所以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硬是练了好久才把这首歌练起来。 「我的快乐,名字是你。」温肆远按着和弦,「你在的时候快乐很容易,你离开的时候快乐很安静。」 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有一瞬间很像朱一暘。 「所以我不期不盼,只许一场你此生尽兴,和快乐都无须假装。」 朱曦曈别过眼。 她第一次听这首歌听到想哭。 「祝你天天快乐,我的快乐。」 明明以前哥哥唱了好几遍她都没哭过。 「〈当你的快乐成为了某个人〉?」曲终时,朱曦曈问。虽说是问,但语气却比一般的肯定句还来得肯定。 「嗯。」温肆远应了一声,「你听过?」 朱曦曈扯了下眼角:「我听过的次数说不定都比你多。」 温肆远不置可否。「我去年学的吉他,这首歌是我学的第一首歌。」 闻言,朱曦曈极为轻浅的笑了。「我曾经也差点要学弹这首歌。」 可温肆远偏头,对她使用的这个过去式感到了那么几分迟疑。 「有人说过要教我。」朱曦曈解释,然后又过了一秒,她似笑非笑:「不然你教我吧。」 她的这句话说得很轻,破碎在风里,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要说这个想法突然吗?在她看来倒也不是那么莫名其妙。 朱曦曈看向温肆远,回应着他始终没有挪开的视线。 两道目光都很纯粹,像过滤过人间无数的红尘纷扰。 「嗯?」 朱曦曈微微仰头,阳光恰好打上她的半边脸,错落了一片熠熠金光。 却同时遮掩了阴影承载着的那半边,她湿了一圈的眼角。 「我行李箱里有把我的吉他,回去我用那把教你。」 在下一阵风吹来之前,温肆远轻声应允。 又是一个一如既往的晚上,民宿打烊了,sunny催促着大家上楼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小boss的房间是一间四人房,两张上下舖分别位于房间左右两侧,中间有一段距离。温肆远和朱曦曈习惯睡上舖,芦漫葭则选择了朱曦曈的下舖。 每个收工后,芦漫葭总会爬上朱曦曈的上舖,但凡两个人聊开了,出动十隻马可能都拉不回她们。 其实芦漫葭试过几次要把温肆远拉进话题里,对他各种cue。可温肆远总能把话题聊死,像气球遇上针,扎一下就洩气。 朱曦曈偶尔,或者比偶尔再频繁一点,会往隔壁上舖描几眼,看他到底在装什么忙。 前几天是原文书,今天是……喔,也是原文书,只不过换了一本。 「曈曈?」芦漫葭抬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声音抓了个空鑽进她破碎的思绪里,拉回了她。 朱曦曈挤了挤嘴角,正要回话,敲门声应声落下。 开门的人是有天。 「下礼拜三大部分的渔船都会归港,我要去港口批货,谁想一起去?」 他的这句「谁想一起去」一出来,朱曦曈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谁举了手。 「我去!」芦漫葭晃了两下掛在床边的脚。 她一个激动险些要掉下床,有天见状,偷偷朝朱曦曈撇了下头。 朱曦曈意识到了,瞇着一双无奈的笑眼,伸手将芦漫葭往后拉了拉。 「再叫上小肆吧。」sunny不知道什么时候经过了楼梯口,淡淡补了一句,「你们那天可得要叫上三个人才扛得回来的量啊,帮我把现场最好的鱼都搬回来。」 被点名的温肆远终于有了点反应,翻起身和有天、芦漫葭讨论了下当天的行程。 这个时候,有通电话打进朱曦曈的手机。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看了一眼讨论得正起劲得三个人,抓起手机放轻脚步跑到院子里接电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