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更乱了。 乱发下藏着的是她的泪眼。 在他看来却是越发楚楚可怜起来。 他吸了口气,双手握住她的丰乳,把胡子拉碴的脸埋进了她的沟里,深吸了一口气。 白色的,污浊的,蜘蛛的粘液,隔空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那双钳子毛腿此时倒是收敛起来了,西裤也褪了下去,刚好倒在蕾丝白袜上,盖住了被撕裂的可怖。 微黄的灯光突然从浴室里洒了出来。 他甚至在里面哼着歌。 蒸腾的氤氲雾气里,她似乎看见了一直长着八只钳子的蜘蛛,肚是螃蟹肚,腿是蠼螋钳,脸是人面,逐渐幻化成了她的梦魇。 五年来,她屡屡透过门板的缝隙,想看清这个怪兽的脸。 梦里的春絮时而在舒服地怪叫,时而痛苦地嘶喊。 隔着幻象,她都能闻见介于恐惧、性欲、贪婪之间的气味。 究竟是恐惧的,悲鸣的,痛苦的,贪欲的,绝望的,无助的,还是舒服的,欢愉的,快乐的。 她每多一次梦魇,就对情欲的渴望多一次饕餮一样的渴望,无法抵抗,像是一张梦和欲一齐织出的网,比那蜘蛛网还要牢固粘性,把她紧紧地笼住,深深推入更深的梦魇。 后来,她也知晓了情欲的苦和美,梦境里那只长着八只钳子的怪兽的人脸逐渐清晰起来。 梦境像一层薄纱,比春絮被撕破的白袜还要薄,真实世界就在它后面。 原来不是所有怪兽看起来就是怪兽,他们惯会披上伪装。 她看得一清二楚。 “季叔叔,放开我妈妈!” 她第一次在这个重复的梦魇里叫了出来。 睁开的杏眼透过门上的镜子看到了反射的窗外如那一晚明亮的月光,远近不见一人,也不见灯光。不知多少年的庞大宅子在月光下张扬着它的气势,好似悄悄沉浸在无底的月色深渊中。 曾经安静的院子多出了击打耳膜的狗吠,冬日树上的叶子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就像坟墓里伸出来的枯骨。 疯狗。 一叶障目的时候不觉得如何,清醒时却格外难受。 许是五年来第一次回到这个逼仄的房间,一门之隔就是那个梦魇地,她的梦魇从未如此清晰,像她始终停留在十二岁那晚一样。 宋婵衣缩在角落里,逼仄的房间突然大了起来,她感到喘不过气,房间大得她害怕起来。 使它显得大的是阴影、镜子、模糊的记忆、可怖的幻境、她的不熟悉和恐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