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姑娘的。” 她这么说,又加上一句,“姑娘今儿瞧了那龙舟赛,可好看?” 这一问,到叫顾妙儿心儿砰砰跳起来,赶紧摇头,“未曾见着,就见着人了,人太多了,未曾瞧见呢。” 银红道,“到叫姑娘白去一回。” 顾妙儿挤出笑意,“也是,到叫我白走一回。” 银红跟着道,“姑娘也别失望,每年都有一回呢。” 顾妙儿点头,“嗯,下回,都一块儿去。” 李嬷嬷被桃红弄走了银票,就觉得日子不好过了,就算往二夫人梁氏那里走过一趟,可也没未曾有什么消息,她也不能说银票给顾妙儿偷走了,一个伺候人的,那么多银票,恐怕也会叫二夫人梁氏上心——她晓得二夫人梁氏那贤惠性子,恐怕贤惠的会让她交出那些银票,还能给她一个偷盗主家的罪名。 既是顾妙儿不在府里了,她一个伺候人的,也早就不是国公府里的人了,自然就住不得国公府,果不期然,待她收拾好东西,就有婆子过来送她出府了。 她恨得牙痒痒,又瞧见那婆子有几分面熟,便问了句,“你可是春香?” 那名唤春香的婆子,早就让人得唤一声“李家的”了,她就是个粗使婆子,在主子跟前也没有什么体面,无非是做些粗活,就盼着家里头姑娘用脐下三寸替自家挣出前程来。她年轻时也往主子跟前使过劲,可谁叫当年老侯爷跟前有那位姨娘呢,再说了,老太太又是那等子性情,没轮得上她来亲近老侯爷。 突听到年轻时的称呼,李家的不由得一怔,就打量起李嬷嬷来,一双略浑浊的眼睛缓缓地瞪大了,“你是伺候姨娘的……” 李嬷嬷笑着点头,“正是,想不到除了厉姐姐之外,还有我认得的老人。” 李家的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她一个粗使婆子,到见着李嬷嬷一身富贵模样,还瞧着比她年轻,明明都是同样的岁数,叫她看得心里头就不舒坦,仗着自个儿还在国公府里做事,就不免抬高了下巴,“我可比不得厉姐姐,你这些年怕是享福了吧,跟三姑太太去了江南,那样的小门小户,娶了咱们国公府的三姑太太,都恨不得要跪在咱们三姑太太跟前了吧?连带着你恐怕也很脸面吧?” 她说得是恭维的话,那股子她还在国公府令着差使的高姿态也显露无遗,都说宰相门前四品官,她好歹背靠英国公府,岂是李嬷嬷这样儿没根基的人可比? 李嬷嬷面上一僵,还是挤出笑意来,“还是你说得对,这不,我们姑娘走了,我也得去江南。” 李家的一听,就有些不解,“你那姑娘可是顾表姑娘?” 李嬷嬷道,“自然是的。” “甚么家去的,我姑娘不还前儿从榆树胡同过来瞧我,”李家的啐了一口,面上带了几分刻薄出来,思及自己被吩咐的活计,分明就是请了李嬷嬷出府,这么一听,也就立时就前后联系起来,“啧啧啧,你也是的,好端端的非得跟着三姑太太走,这好了,人家姑娘要走也不带上你,到带着我姑娘同个丫头一道儿住榆树胡同。” “甚么?”李嬷嬷尖了嗓音,一下子就拽住李家的胳膊,“你说甚么?” 李家的恼上了自家女儿,恼恨女儿不肯提拨一下孙女的前程,她自个儿不在外书房伺候了,还不肯提携一下亲侄女,好生自私。“我姑娘就是银红,没半点儿心肝,自个儿吃着肉,到不叫亲侄女喝口汤,她亲侄女要得了爷们的看重,不都是家里头的脸面嘛,她到好,就只顾着自个儿,到还同我发起脾气来。” 李嬷嬷本想往青山书院走上一趟,去寻了那温家表公子,若是叫她看出来是温家表公子藏起了顾妙儿,她到要闹上一闹,叫温家表公子落得个诱拐姑娘的臭名声,叫他今后都不得去科举。岂知,竟还有这样的机遇,到叫她得来全不费功夫。当着李家的面,她赶紧放开李家的胳膊,好像刚才那个激动的不是她,还给自己寻了个理由出来,“我们姑娘在榆树胡同,我知道呀,这不,姑娘叫我收拾了行李就过去呢。” 李家的才不信她,“哎,你也别同我嘴硬了,还当我不知道你的事?” 李嬷嬷既有了顾妙儿的去处,自然就懒得理会她了。 李家的颇有几分悻悻,还气着银红不提携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