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吃惊地掩了嘴,“还是二爷想得周到,必不能那般的。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到叫我们国公府落了难。二姑太太那里送了信过来,想要在京城替你那外甥女在国公府发嫁呢。” 秦二爷到不在意,反正如今国公府不是他的,就由着长房去操心,“就由着她呗,都是喜事。由着她沾我们国公府的光一回就是了。” 梁氏到觉着他这回好说话,也未太放在心上,这等子事还得英国公秦致发话才成,想着今儿还得往苏府上走一趟,本来这事儿应当是苏府上来人与她商议,只那位是苏老太太,她到不好拿大,只得亲往苏府上。 只往苏府走一趟之前,她还往秦焕院子里走了一趟,见着那长生一身月白长衫穿在身上,衬得他到有几分说不出的风流意态,她平时未将人看仔细,如今一看,到有几分熟悉—— 偏长生就往她跟前一跪,“小的拜见二夫人,二少爷吃了药这会儿睡着了。” 梁氏想再多瞧他一眼,可也知道他是伺候儿子的人,更她还晓得儿子的一些喜好,到未觉得这个喜好有甚么,男子嘛,胡闹些也没甚么的,错嘛都是别人的错,都是别人勾着她儿子,“你且抬起头来。” 长生稍一滞,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梁氏梁着冷意的视线。 梁氏瞧过去,隐隐地到与那人相似,只想着那人早年就南下了,“好生伺候好你们爷,若是有甚么,仔细你的皮。” 长生慌忙又将头贴在地面,“是。” 梁氏也不往里看儿子了,因着要往苏府上,就急着往二门上去了。还未到二门处,她就轻声吩咐了人,“去打听一下,当年的柳生可真的下南边儿去了。” 她吩咐完,就笑着向等候在二门上的顾妙儿,“妙儿来得这般早,到是我来晚了。” 顾妙儿叫李嬷嬷用膏子揉了揉,那一处也不疼了,还被全身揉过,仿似全身都舒展开了,还在用饭呢,到被二房过来的妈妈说了二夫人梁氏的话,让她陪着去苏府上走一遭。 她虽是怯了往苏府上的心,可二夫人梁氏让她陪着,她也只能是陪着,“二舅母未来晚,实是妙儿急了些。” 梁氏笑得欢快,见着她就好似见着了甚么金元宝似的,心里头再将人恨得死死的,面上笑得跟迎春花儿一样,“上回那府上的老太太瞧中了元娘,既是得了你二姨母的首肯,我自当前往那老太太跟前把事儿说了才好,也省得叫你表姐担忧呢。” 顾妙儿忙道,“表姐说二舅母这般替她打算,就好似她母亲一样,叫她心里十分感激。” “你呀,到会替她说话,”梁氏嗔道,“她甚么个性子,我还能不知?我也不盼着她感激我,就盼着她将来别怨我就是了。” 顾妙儿听得心中一动,天真地接着她的话,“表姐能往苏阁老府上去,还能怨二舅母?” 梁氏被扶上马车,见顾妙儿也跟着上了马车,就拉她的手道,“如今苏府上是小阁老风光,元娘嫁的虽是长房嫡孙,将来虽是这苏府的宗子,若是老阁老故去,这小阁老还能困在这府里不成?恐怕是要分家的,那苏大少爷没了小阁老这个三叔帮衬,不过是寻常书香门第而已。” 顾妙儿先前也不过从舅母那里领略过一回人走茶凉,入了京,到真觉得每一步都叫人惊心,听得二太太梁氏这般说,心下虽觉得没了小阁老,人到底还是苏家长孙,哪里就有梁氏说得这般—— 但她嘴上不说,就权作了个惊讶模样。 到叫二太太梁氏觉得笑,“别叫我说怕了,这门亲事也是好的,怕只怕人胃口太大。” 这分明是说曾元娘,顾妙儿到是听不懂般地露出迷惑表情,一派天真的模样。 入了苏府上,还是苏老太太身边的得用人来迎了梁氏,直接去了苏老太太那院子。 梁氏同苏老太太谈的是正事,谈的是亲事,顾妙儿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自是不好听这个,到被丫鬟引着去园子走上一走。她也识趣,就问着那丫鬟,“劳烦姐姐,可问姐姐叫什么。” 那丫鬟回道,“姑娘唤婢子红绫就是了,不敢当姑娘一声‘姐姐’”。 顾妙儿连忙知机地称了声“红绫姐姐”,唤得红绫面上添了笑意,待她也就是亲近了些,“听闻姑娘是从江南过来,婢子打小长在京里,也就听主子说过一嘴儿。” 顾妙儿闻言,面上更添一丝欢喜,刚要说话,就见前头过来一人,瞳孔微微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