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的第一天,池咏由见到姜成瑄,juliet的催生者,经纪人骆佳珣的顶头上司。原以为贾思柏的洞察力已经够难搞了,见到姜成瑄才知道什么叫惊心动魄的难搞。 「像你这样的摄影师,怎么会来应徵这份工作?这工作说难听一点,只要拿台傻瓜相机就能搞定,用不着一个得过超级摄影展大奖的人来操刀。」姜成瑄双脚交叠地坐在娱乐室里的沙发上,浑身散发出让人难以招架的压力,与她脸上的笑容形成诡异的对比。 「我是juliet的粉丝。」池咏由硬着头皮说出一点也不专业的回答。 「这真是juliet的荣幸。不过,我记得对这职务的其中一项要求,就是不能是juliet的粉丝。我担心粉丝的狂热会影响到juliet成员的工作情绪,拍摄的效果也会因为摄影师过份投入而有偏差。」姜成瑄单薄的双唇缓缓开闔着,锐利的眼神彷彿能看穿到人们的心底深处。 「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池咏由紧张地眨了几下眼睛,「因为对juliet的喜爱,能让我拍出更具渲染力的照片。据我所知,这次拍摄工作的成果,会放到juliet的摄影集,和即将发行的专辑里头。如果能结合我的专业与热情,照片的效果绝对会比一个对juliet没有任何感情的摄影师拍的还好。」 姜成瑄不发一语地盯着池咏由,让后者有种被狮子盯上的毛骨悚然感觉,池咏由不自在地将双手在背后交握着。 「你最喜欢的是哪个成员?」 姜成瑄的问题,使池咏由突生出一种见家长的侷促感,让她不由得退缩了下,下意识地说出公认最受欢迎的成员,「贾思柏。」 「是吗?」 一个平淡无奇的问句,轻描淡写却又重重地敲打着池咏由心虚得脆弱的心灵。 姜成瑄站起身,走到池咏由面前,「提醒你,这个团体的成员都很孩子气,很爱计较。我不想因为厄本的照片数量比其他人多,而引起团体内部的不和。」 这个贴心的小叮嚀,不过是姜成瑄宣示自己无所不知的作为。池咏由有种被当白痴的挫折感,这女人明明听说了什么,却又故意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还让自己像傻子一样地回答出言不由衷的话。 「我以为摄影师和画家一样,都应该坦诚,才能拍出好作品。」临走出娱乐室之前,姜成瑄站在门边回头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马枪?池咏由站在空荡荡的娱乐室苦笑着。 随行拍摄的目的,顾名思义便是在juliet成员工作时,在一旁侧拍工作时的情况,以及成员们私底下相处的照片。因为有可能拍下不能对外公布的照片,所以,池咏由在拍完之后,记忆卡是直接从相机里取出交给经纪人骆佳珣,隔天工作开始时,骆佳珣会给她一张全新的记忆卡。如果不是因为对池咏由格外的信任,原本在相机上还会贴上易撕贴纸充当封条。对照片管制之严格,可说是滴水不漏。 原本池咏由还揹着装备齐全的相机背包,里头有着一应俱全的各式镜头,足以应付各种状况,包括上山下海远拍近摄。但拍了几天之后,她发现事实就像姜成瑄说的,果然只要拿傻瓜相机便已足够。最后,她只带了常用的拍摄人像的镜头直接装在相机上,又不太放心地带了一颗望远变焦镜头。 有时在拍摄现场要避开摄影镜头的拍摄范围,总是会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但池咏由又不想错过任何一刻,便想用这颗望远镜头补足她与拍摄者之间的距离。望着手里的镜头,如果这镜头也能拉近她和厄本之间的距离就好了。 因为juliet成员的工作繁忙,除了一部份的舞台表演场合会看到全员到齐之外,大部份的时间她们都是分散工作的。即使拍摄同一部戏剧,也有可能分成两个地方同时进行。这时候,她就得跑场,上半日在这里拍,下半日在那里拍。 好不容易见到厄本时,虽然没有那一夜的针锋相对,取而代之是礼貌性的笑容,却将她推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每次她蹲在摄影机旁边捕捉厄本的身影时,看到她在萤光幕上那亲切的笑容,和她们刚认识时一模一样,但此刻这笑容似乎已经不属于她的了。 一踏进片场里的休息室,便听到喧闹的吵嘈声,尤恩和伊格尔又在地上玩起摔角了。 刚开始时,池咏由还会兴致勃勃地拍下这样热闹的画面,但后来骆佳珣看完照片后,只是淡淡地说,这种就是所谓的不能对外发布的照片。于是,池咏由开始也懒得拍这种照片,除非画面里头有厄本的存在,不过厄本是不太会参与这样的玩闹,如果她在里头,绝对是被捉弄的那个人。只有在她被捉弄的时候,才会有极富情绪张力的表情。就像那天在摄影棚,被她捉弄时一样。 想起那天,池咏由不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