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替人看牙齿。」 「那什么样的疗程,才需要先一对一地諮询?而且我记得,一般的牙医诊所似乎都是让助理处理这些事,不会劳烦到医师本人。」 「让助理代劳也不是不好,可我毕竟才是牙医,是执行和动刀的人。事前跟病患仔细说明和讨论治疗的方式,是我分内的工作。如果遇到洗牙、补蛀牙之类的小问题,不需要特别諮询,直接看直接做。需要諮询的,是全口矫正和其他要打麻醉的牙口手术……」 纵使周旭再怎么不喜欢工作,他对工作仍保有超高程度的热情与执着。 许岳彬看着样的周旭,感叹:「小旭哥真的是太辛苦了。你这样每天打车轮战,大概连上厕所和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周旭连忙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我早就习惯了。」 许岳彬却不认同他的说法:「辛苦哪会习惯?该辛苦的,还是很辛苦啊。」 从许岳彬的眼神和说出口的话,再度让周旭小小的心脏,受到强大的爆击。他深刻地感受到,原来到现在,还真的会有人这么心疼他,关心他过得到底辛苦不辛苦。 「小旭哥?」许岳彬察觉到周旭的沉默,困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周旭张开嘴,欲言又止地望着许岳彬。 良久,周旭才能完整底表达他的思绪:「我只是……只是觉得,在与你重逢之前,我真的过得太糟糕了。」 太糟糕,也太孤寂。 孤单与寂寞这两种情绪,彷彿是周旭的影子。无论他走到哪、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要在夜深人静,独自待在静謐的家中,他就会感受到一股,宛如窒息的痛苦。 三十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遭的每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地步入人生的下个阶段。在这两三年内,周旭一连参加了好几场婚礼,每场婚礼在敬酒的时候,他都会笑着祝福新人们,要百年好合,要白头偕老。 新人们最常回覆的是:「不要只祝我们好啊。阿旭,到底什么时候才轮到你啊?你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工作上,多出去外面交朋友。」 说实话,若是能顺利地交到「朋友」,他又何必把精力投注在工作上呢? 周旭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在名为孤寂的海洋,沉沉浮浮,不断地挣扎,又不断地沉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轮到他。甚还想过,自己可能会一辈子,孤独终老。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很难受,感到很煎熬。 他堕落在海底的深处,只能偶尔冒个泡泡,证明他还活着,而非只是个会工作、会赚钱的机器。 直到,许岳彬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们同住在一个屋簷下,朝夕相处。在这比他小十岁的大男孩上,他意外收穫了源源不绝的能量。 就算工作一样讨厌,院长一样机车,客人一样不可理喻。可他的生活,渐渐有了不同以往的乐趣。至少当他睁开眼睛,或者是回到家,迎接他的不会是彷彿时空冻结的黑暗,而是往往勾得他飢肠轆轆的饭菜香气。 这是家的味道。周旭想。而这个味道,之前总是朦胧,无法深刻感受。可许岳彬仅仅花不到两个月,便全部都带给他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