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便前去打开大箱,里面不是玛瑙就是琉璃,叫众位安人眼前一亮。 跟在福灵公主身后的都是年轻的新妇,上了年纪的诰命夫人自然懂得福灵公主这是在行贿赂,可惜这帮没脑子的安人不懂。出嫁前都是娇生惯养的贵家女,自然拒不了这方鼎铛玉石。 屏风后,崔沅绾听罢福灵公主的一番话,暗自思考片刻,就连晏绥吻上她的耳垂都没注意。 晏绥不满她分心,用着半分力咬了下,似在狎戏。 “嘶。” 崔沅绾吃痛地叹了声,还好这声被屏风外安人的欢呼声给掩盖了住。 “惯会欺负我。”偏偏崔沅绾此时拿这嚣张的人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微弱警告声莫要过火。 不过福灵公主言此处尽是宝物,难不成晏绥前来是来看这殿里某个不同凡响的物件?可他又不是粗鄙村夫,哪门子金石没见过? 崔沅绾沉思着,蓦地想到先前官家许了公主陇西郡食邑,只因公主先前总想往陇西里周游一番,那处曾留下过原行遮游行的痕迹。官家心疼公主,又把陇西堪舆图给了她,叫她选好风水宝地建府。 而今陇西战乱,这堪舆图自然是前线需要的情报依据。不过崔沅绾倒不知官家把这堪舆图收回没有。 “我是来奉官家命找一张地图的,公主骄矜,官家叫我暗地行事。”晏绥俯身在崔沅绾耳边小声解释着。 “是那张陇西堪舆图么?”崔沅绾扭头问道,不曾想嘴角无意掠过晏绥下颌,下颌处随即显现一点嫣红。 “这口脂也真是低劣。”崔沅绾说着,急忙拿出帕子想给他擦下来。不曾想晏绥却拽着她的手腕,偏偏要与她作对。 “没事,就当是一颗红痣罢了。”晏绥低声道,“你待在家院里,怎会知道这些事?” 崔沅绾撇着嘴,“道听途说而已,不曾想竟真说中了。” 晏绥没再说话,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朝堂风云诡谲,其中纠纷哪儿有传闻里那般容易。不过崔沅绾既是这般理解,晏绥也愿意保护这份纯真。 单面屏风能叫外头的人望不见这处人影,可呼吸吐气却逃不过猧儿狮猫的鼻子。 狮猫猧儿皆是长毛粉鼻大眼的主儿,被两位女使抱在怀中。进殿尚安静乖巧,就在福灵公主带着安人挑冠梳时竟都狂叫起来。 “雪儿,虎哥莫叫!今日宾客来此,你俩收敛些,莫要叫客人看了笑话。”福灵公主说着,给女使递眼色,想把这两位给带下去。 不曾想,狮猫猧儿竟不听话地窜到地上,来回绕路,最终停在那方屏风前不动。 当着众人的面,这二位胆大包天,弄乱了一桌珍珠项链,毛发飞扬,沾到客人衫子上,难免叫福灵公主挂不住面。 见公主面色阴沉,一女娘忙上前解围道:“公主,雪儿跟虎哥都是讨人喜欢的主儿。瞧瞧这胖乎乎的两只多可爱啊。” 福灵公主没理身后人,朝雪儿虎哥招招手,却怎么也唤不回来。 眼见有安人朝屏风这边走了过来,霎时,崔沅绾的呼吸几欲凝固了来,偏偏晏绥满不在意。 一步,两步…… 崔沅绾看见站在福灵公主身后的那位女娘走了过来。初看面生,再一看,这女娘正是先前与林之培走在一处的承怡县主。 说不上是熟人,可崔沅绾心头莫名升起怪异感。 再走两步,承怡县主便能窥见屏风后的机密。 崔沅绾不禁屏住呼吸,握着晏绥的胡作非为的手,力道大到指尖发白。 “真是听话。” 承怡县主面上带笑,弯腰把雪儿和虎哥都抱了起来。转身前朝屏风处瞥了一眼,正巧与屏风后的崔沅绾对视一瞬。 也不知是否知晓屏风后有对胡来的璧人,承怡县主把猧儿狮猫递上女使怀里。女使知这两位叫公主丢了脸面,赶忙把猧儿狮猫给带了下去。 有人解围说话,那帮安人才勉强把讥讽话给咽到了肚子里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