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备的那桶签子可备好了?”崔沅绾低声询问,却扇始终摆在面前,生怕失了礼。 “早就备好了。”秀云回道,“娘子放心,那桶签子和压箱底的物件放在一起,没人会动。娘子昨个问过一次,难不成是什么要紧物件?” “算是罢。”崔沅绾说罢便拉下了帘。不过是木签上刻了几个字,丢到路上旁人也只当是腌臜物件。不过那签也是她看了百副春宫图所得,特意把好的名儿挑出来,到时叫晏绥选。 温水煮蛤\蟆固然是好,可她没那么多时候费在这方面去。 从晏绥抢妻提亲那刻起,崔沅绾便下了决心,要花最短的日子去俘获晏绥的心。 重活一次,她不能再叫崔家与朝酒崔氏走下坡路了。养育之恩大于天,何况她含着金汤匙长大,此恩情不得不报。 晏绥是她唯一的筹码,不能输。用做戏换取日后的自由,崔沅绾甘愿这般做。 下轿,撒谷豆,踏上青锦褥,跨马鞍,入中门,由养娘领着,便进了堂屋。 “新郎,新娘到!” 崔沅绾只觉耳旁轰鸣不堪,一路来的熙攘扰得她心烦,盼着早去新房里清净。 刚迈进堂屋,便听得左右坐着的几位姨娘低声说着什么话。 崔沅绾心里好奇,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番,无非是夸她惊艳的话。大抵是没想过那位汴京一绝,都城贵女会走进晏家家门。 “夫人,这便是慎庭的新妇。”晏梁给一旁目光涣散的于氏低声解释着。 “新妇?我儿娶了新妇?”于氏一听晏梁的话便乐了起来,赶忙起身来,围着崔沅绾绕圈,好似在看什么稀奇珍贵物件一般。 几位妾室见她这般痴傻模样,竟大胆地偷笑了起来。当着新人的面,说着于氏的不是。 “嗳,新妇怕是不知,家姑竟是个……” 话还未说完,便收到晏绥一计眼刀。他为这次大婚忍着自己的坏脾性。排场浩大是威慑一些有所企图的人,不曾想倒是叫围观者都看着崔沅绾来。心里本就郁闷,眼下几位没脑子的姨娘又想找事,这火自然都发到了这几位身上。 晏绥侧目望去,却扇后,崔沅绾一脸从容。新妇坐得住大场,自然叫他欢喜。只是心里不免吃昧,原来竟是半点都不在乎他。 “娘,拜堂要紧。”晏绥示意,养娘便搀着于氏拐了回去,将人按在椅上,低声说了几句,于氏果真不再动。 “拜堂……拜堂要紧。”晏梁也反应过来,瞪了几位妾室一眼,复而又满面和蔼地瞧向这对新人。 拜天地爹娘,从始至终,崔沅绾都紧紧守着礼,半点逾矩都无。 入了新房,满屋的红意扑来,也叫人生出几分心猿意马起来。撒帐合髻,纵是有养娘的撮合,崔沅绾也没觉着多羞。偏偏时喝合卺酒时晏绥轻笑了一声,这下满屋里都是旖旎气息。 养娘夸着她乌发玉肌,叹着她媚眼如丝,满脸笑意地交代事。 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崔沅绾持着的却扇歪了几分,侧脸露到晏绥面前。 晏绥不解意,想着提醒她把却扇拿好,免得叫那几位多嘴的养娘和惯会通风报信的老媪抓个正着。不曾想却是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崔沅绾歪了歪头,那步摇垂珠也荡了起来。 崔沅绾腾出一只手来,攀上晏绥的衣袖,在袖上有意无意地点着。 晏绥挑眉,不解。 手指灵活一挑,袖下藏着的手便被翻了出来。崔沅绾似是毫不在意前面正攀谈的养娘,愈发大胆,勾起晏绥的小指,就想往里钻。 晏绥瞧她这般大胆,心火燎原。似是被无数蚁虫爬过一般,那片被崔沅绾抚过的肌肤,酥麻不堪。 就在崔沅绾想与他十指相扣时,晏绥一把握住了那双作乱的柔荑,狠狠捏了下柔软不堪的指腹。 他不懂崔沅绾是何意,却也不想在她面前占下风。 不过崔沅绾倒是见好就收,朝晏绥递了句口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