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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婿欺我 第4节


一隔开,你也方便出去,不用去跟你爹爹特意说一声。”王氏拉过慕哥儿,好叫崔沅绾起身出去。

    崔沅绾朝屏风那边望去,人影绰绰,看得出来是在吃酒攀谈。

    王氏见崔沅绾还是犹豫不决,心一狠:“去罢,你爹爹又不会吃了你。再有几日成婚,你就成了身份尊贵的外命妇。有晏学士给你撑腰,没人敢说你不是。”

    晏绥上门拜访后,王氏说的话头就再离不开他,显然是在撮合。

    崔沅绾也知道她的心思,点头说好,起身悄摸出去。

    热浪蓦地窜进屋里,不待人做反应,又被门扉隔离在外。

    “慎庭,秘书少监的事你再想想,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你那信来得突然,林家可不好摆平。”崔发吃酒吃得心热,倒了一盏茶来一饮而尽。

    晏绥说是,只是握着酒盏的力气大了几分,指节都泛了白。

    方才的那阵风也叫他心闷,只是在崔发面前强撑笑意,看不出半分牵强。

    *

    屋外的风吹得人清醒。屋里虽是放了个冰瓮,一阵阵发着冷气,氛围却不轻松。冰都化成水,仍叫人觉着屋里不凉快。

    崔府里除却那些雅致的亭台楼阁,更多的还是花草树木。进门口是一片翠竹青松,再往里走,连廊两侧栽的都是榆柳。

    连廊顶镂空,紫藤攀爬其上,春夏低垂,秋冬留下些枯枝枯藤。后院种的是棣棠,就连几位娘子的屋里也都有插花。

    崔沅绾在连廊里晃悠,走来走去,满是无趣,索性在廊内的长椅上坐下,手攀着栏杆,朝外看着那几株细柳。

    风吹得柳叶飘落在地,也把她本就细乱的心绪吹得更绵延。

    难得有放空的时候,崔沅绾望着远处愣神,一时竟没注意到身后压了道黑影,逐渐逼近。

    “渝柳儿。”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座沉山,从身后朝四周碾|压过来,让人惊得大气不敢喘。

    崔沅绾身子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身后人手指点过崔沅绾髻边的垂珠步摇,稍稍用力一扬。随即,珍珠垂珠就肆意晃荡起来,与篦子相撞,混着夹杂些许喧闹的风声,旖旎不堪。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身后人开口,明明语气是那般从容温柔,却总叫人能听出其他的意味来。

    这样通身气派的上位者,不会给人拒绝的机会。

    渝柳儿,是崔沅绾的小名儿,只有王氏知道,不过早已没被叫过了。

    身后那人也不急,离得近,就站在那儿等她。

    崔沅绾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入目的是一身紫袍。

    实在离得近,夜里明明有蝉鸣蛙叫,可她只能听见自个儿的呼吸声。

    晏绥身上是雪松冷冽的气息,好似是冰窖里出来的人一般,却莫名与燥热的夏夜相合。

    一声轻笑传来,崔沅绾微怔,还没反应过来,下颌便被他随意挑起。

    她顺势抬头,望见的是一双死死盯着她的眸子,深不见底,毫无波澜。

    晏绥身上载着清盈的月色,明明该像下凡的神仙,可崔沅绾只觉着这是位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罗。

    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让崔沅绾想起那些啄食腐尸的鹰隼,生来就是阴鹜的,寒冷的。

    晏绥仔细打量着指节挑起的这面脸盘,食指抵在崔沅绾的下颌,指间点过的肌肤,隐隐颤着,恰似此刻摇曳的细柳树,一枝一叶都在向风求饶。

    晏绥也听见了身下人无声的求饶,可他并未理睬,反而摩挲着圆润的下颌,就像逗猫一般。

    “乖就好。”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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