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了。” 父亲。 崔岫云一个趔趄,头磕在了门边。 崔享去安抚闹事的士子,一行本还算顺利,聚在州府闹事的士子如今都已经散去了。 当地州府官员在郊外山上宴请崔享一行,谁料路途当中,前些年当地一个不得志的士子落草为寇,不满他们的行径,趁机袭击了他们一行。好在护卫来得及时,一行人里却也死伤了不少侍从,还有崔享不知所踪。 这是吏部的说法。 崔母听到这个消息便晕过去了,崔岫云伺候了一阵,到了深夜里,崔母才醒来。 “阿云,”崔母艰难起身,撇开崔岫云端上来的药碗,“此事你抓紧修书与你长姐和小弟,若是真出了事,他们也得知道……去取笔墨来,我要给你父亲从前的好友托书,他们都在那地界儿,总能帮着寻寻人。” “娘,你先喝药,我这就取。”崔岫云自听到消息后,眉间从未舒展,心头只剩下懊悔愧疚。若不是为了她,崔享也不必走这一遭。 见她神思忐忑写字,崔母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世事无常,这事你别自责。无论生死,总要先把人找到。” 崔母也不过是强打着精神,写完书信嘱咐家仆去办后,才又跌坐回了床上。 崔岫云扶着崔母,眼见着崔母落泪忧心,也只得紧紧抓着崔母的手,靠坐至天明。 城中近日来往之人越发多起来,城外罗鸣寺的广化大师圆寂,荼毗火葬之后结出了舍利子,香火更盛。 广化本非京城人,是六年前因名声太盛,皇帝特下旨从边地将人请来京外寺庙的,他有皇帝的加封,一应身后事都要礼部来主持。 下朝后请安时,皇帝突然与赵钦明提起,广化曾经给他母亲主持过六年的佛事,他也该去多关心关心。 这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在宫中遇到前来讲学的秦学士时,赵钦明还往他身后望了几回,秦学士见状说:“崔编修告假了,我是独自来的。” 早朝时,赵钦明才听说崔享的事。 她看上去不牵不挂的无畏性情,却是最记恩仇的,也算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至此日晚膳后,崔岫云才把崔母劝下休息,自己也勉强喝了几口参汤。 崔衡不当值,也跑了一天寻遍了京中崔家亲戚,但凡有些关系的都去求人帮忙找寻崔享下落。 听闻有人找自己,微暗天色里崔岫云提着灯去了后门处,见到穿着披风遮掩着面容的背影。 “殿下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 发髻轻散,唇白眼红,赵钦明回头见她这副样子,蹙眉上前:“我已托人去寻崔伯父了。” “多谢。”她垂眸点头。 犹犹豫豫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从宫里带来的荷花酥,不能不吃东西。” 说话时,他声音迟钝磕绊,别扭得很。她轻叹一声,缓缓靠在他肩上。 突然,斜巷里传来一阵木棍声,她赶紧抹去了眼角的泪,提起灯来。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拄着木棍瘸脚走来的人,颤巍巍叫着“小姐”。 “林叔?”崔岫云看清来人的脏脸,赶忙上去扶着,这是家中老仆,当日跟着崔享一块儿离京的。 “小姐,”林叔一见到她,猛地扑在地上,老泪溢了出来,握紧她的手,“老爷,老爷被人害了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