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只得放弃夏北镇,贻误甚多战机。 一时之间,夏北镇的玄烈军名声震天响,世人只知道玄烈军是谢柳将军麾下,却不知玄烈军只听那蒙面将军荆昼的号令。 荆昼其人,神机妙算,雄姿历落,无一败绩,却好像横空出世,无论何方势力探听,都只知道例如京畿人士、无父无母这样模糊的想信息。 那荆昼少时意外毁容,形貌可怖,是以终日戴着青铜面具,相传只要有人见了他的真面目就会被立即处死。 各种各样或惊悚或神奇的传闻之下,这位玄烈军首领,愈发神秘起来。 夏北镇的一处宅子里,士兵披甲配刀,守卫森严。 初秋的瑟瑟风声暂时被隔绝在结实的房屋外。 荆昼摘了面具,快速洗了把脸。 未经日晒,世家公子哥似的白皙的面容上自耳际到下颌蜿蜒横亘着一条狰狞的刀疤,不合时宜地嵌在男子俊美的面孔上,平添了一股子肃杀寥落之气,棱角更利,轮廓愈硬,昭示着他正从少年迈向青年。 “粮草最多撑五日。”一旁轮椅上的年轻儒将看着荆昼道。 擦脸的动作一顿,凤眼稍垂,荆昼唇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指望不了谢柳了,南边大旱,辎重过不来的。” 随即撂了巾子,轻车熟路地推着好友的轮椅,到寝卧中心那处的简易沙盘前。 “图兰正是以战养战,现在占着这几个城,咱们假作攻城围困,令他们慌张驰援,然后主力去截他们的辎重。” 说罢未听好友搭腔,侧首挑眉:“肃奚,你有其他想法?” 肃奚笑着摇头:“统帅之能,你早在我之上,你的法子定是最佳的。” 又低声提醒道:“周二,我现在叫秦兴,莫再唤以前的了。” 周克馑无所谓地摇摇头:“跟你商量,我才放心。”他看着沙盘上大大小小插着标记的土丘,目光却没有具体的落点,显得有几分松怔: “发生了这么多,原来仅过了一年……以前在平京的逍遥日子,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肃奚叹了口气:“今日怎的有空闲伤春悲秋了?” 周克馑棕褐色的眸子晦暗不明:“我想随肖宣润回平京一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肃奚恨恨地扭过头:“昨日我跟大禹一块劝你的话都白听了?” 周克馑垂下眼帘,握着轮椅的双手收紧:“别激动啊,你们说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肖宣润此番回京生死难料,提出让他跟着回去,无非是两点,找个靠谱的保镖垫背、在紧急情势之下把自己这安昌侯府余孽卖出去吸引视线他好脱身。 无论是两者中的哪个对他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 “可是。” 周克馑咧出个苦涩的笑,声线嘶哑的厉害:“我得给他们收尸啊。” “而且,你不是也担心丽娘和罗雁怡吗?” 肃奚蓦地抿紧了唇线,沉默许久,才轻嗤:“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等解决了粮草之事,你就去罢,夏北这里有大禹和黄周喜,不会有事的。” “……先莫要跟丽娘透露我还活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