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急促的步伐声,男人衝到护理站前。 「护士小姐,我是蒋澄澄父亲,她人在哪!」 「走道最后面一床,」护士公式化回答,「两位是蒋澄澄监护人吧,先帮她填一下填住院资料吧。」 女人接过表格,洋洋洒洒开始填写。 「护士小姐,知道是谁送她过来急诊室的嘛?」男人满腹疑问。 「护士小姐,我家女儿有心脏病史,可不可以安排超音波那些,」第一个疑惑还没得到答案,女人急急忙忙又追加了第二个疑惑,「如果需要病例什么的,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回台北医院调!」 急诊室护士大概见多了生死交关,这点小状况在她们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吧,只见她敷衍地说了句:你们先去看看她吧,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男人心里急躁又没法对外人发脾气,只好先拿身旁的人开刀,「老婆你整天在家,都没注意女儿状况吗,怎么无缘无故昏倒了?」 「一早还好端端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昏倒!」 「莫名其妙的,她干嘛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呀!」 「如果你对家里还有点关心,别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怎么会没发现女儿书桌上的行事历,写着孙彻恳亲日呢?」 「都跟你说没有的事了,能不能别这样疑神疑鬼,不管我说什么、作什么,都一定要跟女人问题扯一起才甘心啊!」 「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信任!」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离婚啊!」破镜难圆,男人觉得就算再怎呢努力还是于事无补,忍不住悲哀,「我不想讲了,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空气中飘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耳里传来换了时间地点,还是如出一辙的对立,蒋澄澄从昏睡中悠悠转醒,忍不住无语,老天为什么不乾脆让她继续睡下去,至少也不用面对这些可笑的现实了…… 既然无法随自由意志关上耳朵,她索性紧闭眼帘,最大限度放空,当自己是没有思想的变形虫,根本不在这个空间一样, 后来床边陆陆续续又加入了几股声音,听的出是孙彻家人。 「呃,是澄澄的父母亲吗?」孙爸试探地开口致意,「初次见面,我是孙彻父亲!」 「喔,你好!」男人没料到自己被刚才听过名字的陌生人……的父亲搭訕,反映有点纳闷,「我有点一头雾水,可不可以请孙先生解释一下,我家女儿怎么变这样?」 孙爸被问的一脸尷尬,尝试从有限的资讯里还原出故事全貌,「实不相瞒,今天是犬子入伍的第一个恳亲日,一早状况都不错,吃过午餐,我们就让孩子们独处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听到广播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澄澄已经昏倒,孙彻也一脸惨白了……」 「天啊,这到底什么意思?」 「真的很抱歉,好端端的孩子跟我们出门却发生意外,」即使无法看见孙妈表情,但光用听的也觉得很抱歉,「孙彻原本想亲自送澄澄上救护车的,不过上头长官没准假……」 「所以,你意思是除了澄澄和孙彻,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男人原本就很不耐的情绪,被一问三不知的状况搞到更火大了。 孙彻、孙彻还是孙彻, 随着眾人一言一语刺激耳膜,蒋澄澄忍到极限,再也无法坚持放空了,只见她拉高盖在胸口的薄被单,盖住整张脸…… 蒋澄澄不愿与人对话,孙家长辈问不出所以然也只好打道回府,时间惦惦的又过了一天,她仍然动也不动看着窗外,蒋家父母唯恐刺激女儿玻璃心,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澄澄出院那天,顺道绕回爸妈家一趟吧,」男人说,「爸说很久没看到澄澄,想她了……」 「爸知道……」女人小声问,但没说完。 「我没告诉老人家澄澄住院的事,」男人难得和顏悦色,顺道瞥了向洋娃娃般读不出情绪的女儿一眼,「反正我也搞不清楚她和孙……」 话都还没说完,女人便小心打断,「嘘!」 一夕之间某人名字变成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蒋澄澄见两人小心翼翼捧着自己情绪,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知为何,心里反而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