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带着桑维翰和杜重威来到駙马府,石敬瑭一看是两个年轻的后生,也没起身,只随便招呼着让个座。 “二位一路艰辛,远来劳顿,敬瑭感激不尽,敢问先生何以教我?”石敬瑭直接问道。 桑维翰深鞠一躬,施礼道:“駙马爷客气了,学生受恩师重托,前来为駙马效力,解晋阳之围,本是份内之事。恩师授学生以七策,应天下变化万千,解世道千回百转。” 石敬瑭大喜,急问道:“何谓七策?有劳先生详细道来。” 桑维翰说道:“七策者,一策均,二策洋,三策阴,四策阳,五策明,六策暗,七策麻壳籽。恩师独创七策授徒,但由于学堂初办,恩师仅传授学生两策。” 石敬瑭大失所望,叹道:“七策仅学二策,那先生何以助我?” 桑维翰道:“駙马有所不知,恩师七策,各策独行,互不关联,用一策即可安邦定国。” 石敬瑭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此说来,先生学两策既已足用?” “非也,恩师七策,由小及大,由低至高,排场越来越大,局面越来越高。至第七策,已非人臣之敢想,帝王亦不可张扬。”桑维翰说道。 石敬瑭急问:“何谓第七策?” 桑维翰答道:“麻壳籽產自北国,我恩师至今尚未取得。据恩师所言,取麻壳籽,十年方可回来。” “远水不灭近火,先生还是讲讲均策和洋策吧。”石敬瑭无奈地说道。 “所谓均策,大意也是均贫富。但我恩师这个均贫富,非常人所及。如前朝黄巢、王仙芝作乱,旗号亦是均贫富。一时成为救世主,百姓簞壶相迎,群起响应。然时日一久,兵将愈眾,事业日盛,耗费钱粮不可胜数。黄巢、王仙芝又不得不四处劫掠,致民不聊生,饿孚载道,由救世主而成贼寇,天下群起而攻之,岂有不败之理。黄巢、王仙芝均策没用准确,违天理、背民心,失道寡助,自设败局,终至溃不成军。” “如数十万大军,不劫掠百姓,何处可得钱粮?”石敬瑭问道。 桑维翰呷了口茶,继续说道:“所谓百姓者,可以分类也。百姓非穷即富,然穷者多,富者少。穷者,无隔夜之粮,无贩盐之钱,劫其何用?穷户一百难敌富户一家,劫富户,得钱粮,方可养兵济用。” 石敬瑭大喜道:“彭先生神人也,如此均策,大学问也。” 桑维翰道:“駙马赞之尚早。均策之计远不止此耳。劫富不劫贫,不足以使百世敬仰,万民拥戴。” “欲使万民拥戴,有何良策?”石敬瑭问道。 “我劫富户钱粮,养兵十万,但百姓仍赤贫如洗,对我自无感恩之心。故劫富须济贫。富户不仅有钱粮,亦有田地。只劫钱粮不劫田地,黄巢、王仙芝之败因也。劫富户钱粮为我所用,劫富户田地用以济贫。我得钱粮,百姓得田地。穷人得利,便有山呼万岁,万民拥戴。駙马若用此策,想不做皇帝,也由不得你了。”桑维翰答道。 石敬瑭大喜道:“先生金玉之言,老夫顿开茅塞。敢问先生,何谓洋策?” “洋策者,用洋人,靠洋人。前唐安史之乱,至今已历50馀年。藩镇如林,兵匪四起,相互杀伐,精疲力竭。在目下局势胶着之际,若能借洋人之力,用洋兵,出中原,天下谁人可敌?駙马若用此计,不费吹灰之力,即可速登大宝,一统天下,万世一系。” 石敬瑭强忍住得意之情,赞道:“先生之言甚是。”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传令,拜桑维翰为军师,杜重威为副将军。并备下重金和异石奇宝,令军师桑维翰克日起程,前往契丹借兵。 石敬瑭暗自想到,此上天不灭我沙陀,才幸得此神人也。不枉我披肝沥胆,戎马一生,今日终有大报,我不日便王图霸业可成。站在一旁的梅生,更是喜由心生,想到她学敏大哥竟有如此学问,感到十分的骄傲。 第二天一早,乘着官兵攻打南门,桑维翰背着黄金宝物乘一匹枣红大马,向北直奔契丹。 虽是初秋,但北国上京的晚上,天出奇的冷,桑维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做衣坊,买了件新棉袄穿上,这才感觉暖和起来,身子也活络了许多。 刚过二更天,桑维翰终于进了契丹国重臣耶律屋质家,呈上黄金五百两、玉如意一双,东海珊瑚一对,请求耶律屋质帮其面见太宗耶律德光。耶律屋质收下礼物,也没当面承诺,只是答应桑维翰尽力劝说皇上,让桑维翰等他消息。 桑维翰一连等了三天,不见回话,便又去找耶律屋质,但这次管家却不让他进门了。无论桑维翰如何说辞,管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