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一颗铅球,站在一个规格的小圆圈里,掷出。 看着它砸向那金黄的烈日,顺着眼里残留的耀眼馀光缓缓坠落到地面,我的脚步跨出,伸出手挡在额前,我其实不太敢去看。 完美落地之后,我听到前面的人大喊,九米七三。 我把右手贴在自己的鼻子前用力闻了闻,一股铁锈味充斥,那曾经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如果遇到刚下完雨,上面可能还会混合些杂草,并带着一股浅浅的溼气。 以前总会有个人站在十米的地方和我遥遥对望,可每次当我一掷,那颗球却永远落在距离十米很近的地方,从来不曾超越他,或者是离他更近。 等到他把球滚回来,就会衝着我大吼,「你很逊耶!怎么老是丢不到十米?我都在这里等你那么久了……」 我苦笑,他不知道我的身不由己,只能再努力的掷出一次又一次。 欸,你处的那个位置,到底是什么样风景? 很久之后我才得到一个让我流泪的回答,「你是真的傻吗?我看的一直都是你,在我眼里。」 我害怕越过距离的那颗球,我寧愿让他等我,在我累了的时候过来帮我揉着肩膀碎念叮嚀,也不愿看到他为我喝采的样子,感觉只要那样,我就会失去他。 有些距离刚好就好,不需要离的太近或太远,我只要等着他飞的越来越远,然后让我一辈子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十米,似乎成了我永远逃脱不了的魔咒。 ──「如果我哪天超过十米了,你站在那里会不会受伤啊?」 ──「没有关係,你只要拚命的去试,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 青春里总有一个人,花了自己好长的时间,只为让对方懂得一件事就足够了。 又是一个落地,球明显超过了挡在前面的三角锥,教练大吼,「薛子棋!铅球是用来推的不是用来丢的!」然后教练又伸手捏了他一把,「该死的,叫你走后面你还走前面!比赛的时候这样就失败了!」 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薛子棋是跟我交情不错的朋友,长的高高瘦瘦的,皮肤黝黑,性格开朗活泼,据他自己的眼光来说很帅。他很喜欢穿帽t,下雨的时候就这样把自己罩起来,也不撑伞,很奇怪,但我还满喜欢他的,朋友的喜欢。 我很佩服他,被训完之后,还能慢条斯理的走到休息区拿水,扭开瓶盖,咕嚕咕嚕就喝掉半瓶。 这种人总是能活的无忧无虑,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站在他身后就很安全。 「唉,丢的远就不错了,要求这么多。」薛子棋举着半瓶矿泉水走到我面前,正好挡住了大半阳光。 「你别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