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神色机灵,口齿清晰。 高玄弼的原话:“这小家伙,与怀王殿下还真是像。送给他,他一定喜欢。” “啾啾,小鸟儿,说句话。” 谢承思将一块饵食放在指尖,引鹦鹉去啄。 鹦鹉却扭开脸,眼皮虚虚合起来,只露出最底下的三分眼白:“你叫我说我就说?不说不说不说!”声音又尖又快,极肖真人。甚至比那靠着口技谋生之人,还要伶俐上几分。 说出来的话,也确实与谢承思有些相似。 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反而倒打一耙,控诉立于身后的降香:“不愧是你养的鸟!跟你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堂堂亲王,当然只负责逗弄鹦鹉,至于喂食送水,则是降香的责任。故而,在谢承思看来,它就是降香养的鸟。 话说完,他也不管降香如何反应,自顾自地又转向鹦鹉:“啾啾,你不说话,那给你来拆它。” 他从缬草手中接过密信,将封口放在鹦鹉圆曲的喙下。 这次,鹦鹉照做了。 泄愤一般地,将信封扯了个大口子。 谢承思展开信纸,扫过其上内容,便将它递到了身后。 “你看。”他对降香说。 降香读书的速度,从来都是仔细而缓慢。 远不如谢承思一般,一目十行。 认认真真看完,越看,心里越激动:“当真?殿下的双腿当真有救了?” 甚至忍不住,又问一遍缬草:“缬草,你说对不对?” 缬草刚要应是。 却被谢承思打断:“你怎么跟成素一般?一惊一乍的。” 降香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脸颊涨红,下意识地否认:“没、没有。” 立在一旁笼子里的鹦鹉,突然就有了说话的兴致:“你怎么跟成素一般?一惊一乍的。没、没有。” 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线,模仿得惟妙惟肖——谢承思张扬,而降香温吞。 唯一一点不像的地方,只不过是声音太洪亮了些。 降香回听它再说一遍,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殿下责怪她,她说没有,这倒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殿下提到了成总管,她还说没有。 这岂不是成了,顺着殿下,说成总管的不是?可她并无此意啊! 她的脸急得更红了。 可鹦鹉怎么通人情?它才不管这许多,只顾这句话有趣,而自己说的高兴。 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你怎么跟成素一般?一惊一乍的。没、没有。” “你怎么跟成素一般?一惊一乍的。没、没有。” “……” 一声高过一声。 完了,便是此刻在场之人都严守秘密,成总管也会被它叫来的吧?降香恨不得堵住耳朵,钻到地底下去。 若不是谢承思在场,使她不敢妄动,她定要捂着这鸟儿的嘴巴,拖下去关起来!最好饿个几天,让它长长教训,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降香心里,难得激动了起来,也难得生出了几分恶意。 好在谢承思为她解了围。 他捏开鹦鹉的喙,往里塞了一大团饵食。 “嘘,不许再说了,不许吵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