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定制一批制服,看了好些款式都不满意,早知道你有制衣厂,我肯定去求爸,让他老人家把你介绍给我呢!” 董玉秀知道她是有心照顾自己生意,点头应了,并未推辞。 骆江璟又道:“国内刚开了长线航班,航空公司的制服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介绍……” 董玉秀笑道:“我厂子主要做牛仔裤,其他虽然感兴趣,但也在起步阶段,可不敢一口吃成个胖子呀。” 白老爷子给白子慕夹了一块乳鸽,附和道:“对,一步步来吧。” 骆江璟八面玲珑,立刻笑道:“董姐做事沉稳,是我太急了,反正是一家人,以后常来常往的,有什么消息也方便。” 吃过饭,董玉秀略坐了片刻,就带着白子慕离去了。 白老身体不好,骆江璟就替他送到疗养院的门口,她瞧着白子慕很喜欢,大约是挺长时间在外没有见到儿子,又加上堂兄弟之间长得也有几分像,更添几分好感。她送了白子慕一个红包,董玉秀要推辞,骆江璟就轻轻抚开她的手道:“董姐,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子慕的,头一回见也没什么准备,不要嫌弃才好。” 董玉秀只能收了,让白子慕谢过对方。 骆江璟视线落在那一身小衣服上,夸赞道:“这衣服可真漂亮,我在沪市也没瞧见这么好看的。” 董玉秀笑道:“这是我参考了一些国外的时装自己设计的,你要是不嫌弃,回头我让人给洛川他们邮寄几套过去。” 骆江璟惊喜道:“你自己设计的?那可真厉害,比我从香江那边带回来的都要时髦呢。你既然说了,我可当真啦,还要麻烦你多给我一套一样的,我家里还有个小朋友,洛川每回都不肯自己穿新衣服,总要两个人一样呢。” 董玉秀笑着答应下来:“好。” 骆江璟一直目送车子离开,才返回疗养院。 而此时,小院里多了几位医护人员,正在给仰躺在床榻上的白老爷子输液,一旁的医生还在让白老伸出手臂,给他做着血压检查。老人见骆江璟回来,问她道:“人走了?” 骆江璟点头,目光带着担忧,她还未开口就被老人摆摆手打断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碍事,就是见了长淮的家人,心情有些太过激动……唉。” 骆江璟站在一旁,看他检查,轻声劝道:“已经过去好些年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爸,这次查出的事真的不告诉她吗?我看她还在找。” 白老闭眼良久,哑声道:“算了,既然在找,就还抱着一丝希望,就不要告诉她了吧。” 七年前,白长淮出任务,由西南入藏。 那场事故之后,白家也找了许多年,一直想要把他接回来安葬,但始终都没有找到。也是今年夏天才查到一点消息,当年藏区那段工程有一小段是铁路和公路交错而过,那次工程爆炸,引起山石滚路,非常惨烈,铁路隧道里的人营救几日,勉强还找到一些,而与之交错路段同时进行工程的,还有隶属公路交通二总队的一支武警人员。 白家查访多日,带了一丝希望想要找到白长淮,只盼望他或许因最初营救被送去了另外的地方。 但得到的消息令人绝望。 那辆隶属二总队的武警工程车上,无一人生还。 车辆被巨石砸毁,而车上的人甚至都拼凑不起一具完整的尸体…… 白老爷子会来琴岛市疗养,也是因为这件事受到打击。 老人身体本就有些病痛,苦寻多年,只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实在心里难过。 也因为如此,他才在犹豫良久之后,并未告诉董玉秀这件事——他实在说不出口,也不忍打破她的希望。 骆江璟站在一旁,并未多劝。 她也有自己在乎的爱人,换到自己身上,或许她也会宁可选择“不知情”。 或许,因为这一点渺茫的希望,可以支撑一个人走过很多难捱的时光。 * 车上。 董玉秀柔声问道:“子慕,你和爷爷都聊什么了?” 白子慕犹豫一下,还是先跟她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该看照片的……” 他们家里也有一本相册,有年中秋,他很想爸爸,翻出来看了下,妈妈看完哭了很久,第二天就住院了,眼睛更不好了。 他觉得看了照片,像是做了不好的事。 董玉秀抱着他,亲了亲他发顶,安抚道:“没事的,妈妈不会再生病,子慕不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