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的声音与徐斐然的声音混合在一块儿,朦胧得什么都听不清;就连收拾碗碟的声音,也差点被徐语辰误听为是源自电视里的世界。 徐语辰略带酸软地翻了个身,把背脊贴在墙壁上,双眼半瞇。 走廊忽然传来那人的脚步声,徐语辰立即提起精神,警戒着哥哥会否突然进来。不过这一切显然是他作贼心虚,徐斐然先绕进房间一会儿,接着浴室那儿又「砰」地关上门。 徐语辰悄悄呼出口气,肩膀放下。 不久,莲蓬头喷出了哗啦哗啦的水线,不断击落在浴缸、遮帘、墙壁以及那人的身体上。剎那间,徐语辰的脑里竟然浮现了哥哥洗澡的景象,当即红了脸,窘迫地甩头,想要把这种该死的淫思甩走。 但是哥哥裸体的影像却模糊地在脑里形成,甚至不断扩张,佔据整个思绪。 徐斐然过去没有参加任何运动社团,平常只是把运动当成休间,什么运动都玩玩,没有真的去操练。但他尤记得,那男人的身体是健康的麦色;在影片中,当他被对方拥抱时,他的肤色就显得太白、骨架太瘦…… 他咽下口水,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 徐斐然并不及电视上那些运动员来得精壮霸气,但是那宽阔的胸膛,还是不会比杂志上的帅男模特儿有所逊色。他想起了那人的触感与热度:肩膀和背脊都是结实的,搭上去,混揉了汗水的一点黏湿。 那天使般的羽翼滑在指心,相当温暖。 徐语辰恼怒地把脸陷入两膝之间,耳根烧得发烫。满脑子尽是这种色情事儿,连他自己也想作呕。 哥哥其实只是喜欢上他的肉体吧?哥哥才是犯错的人,但徐语辰竟因此而感到莫名的兴奋,心脏卜通卜通地乱跳。这样不断不断地想下去,居然会有种自己在侵犯哥哥的感觉。 脑里的哥哥,正是一丝不掛地站在浴室半透明的帘幕之内吧。 自己真的跟天使般的哥哥,发生了那种关係吗?现在回想,徐语辰觉得这简直是一场谎言,那温柔的哥哥强暴了他?可现在的他却对这个强暴犯抱有淫思? 徐语辰两指捏住咽喉,喉咙乾巴巴地吐了一口气、两口气。 好不容易压抑住胃部涌出不适感,他的身体渐见平缓;同时,他勾出邪惑而疯狂的笑意。 他最亲爱的哥哥,确实曾经趁他神智不清时脱掉他的衣服,在房间床上行淫作乐。就正如上星期的晚上,徐斐然从后抱着他,硬是压到沙发上,手掌柔柔地爱抚他的私处,握在掌心玩弄──直至他喘着气射精才放过他。 徐斐然在事后向他保证不会再僭越这层兄弟关係,不过,如果徐斐然是这么坚定,为何一开始又要碰他? 而如果真的是保持兄弟关係,那现在他们之间的关係怎么会这么僵? 真讨厌啊…… 徐语辰安静地听着墙壁对面的声音,闭上眼睛,心中喃喃说着「不要想」,但是漆黑的意识世界里依然飘荡着不该出现的画面:徐斐然此时应是浑身被热水所湿透,肌肉在浅黄色的灯光下照得晶亮迷人…… 水声停止,徐语辰又禁不住联想:雪白的乳液应该已涂满徐斐然身体的每一处,散发着清新的香味…… 直到最后,莲蓬头被掛回原位,徐斐然拿着毛巾抹乾身上的水滴,然后拉开幕帘走出浴缸…… 他迷惘地把脑袋往膝盖上鑽了鑽,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是被那人紧紧抱着的话。 要是被那人抚摸的话。 要是被那人亲吻的话……。 夜深了,而后又变得更深更沉。 当客厅已然没有任何声音,徐语辰才躡手躡足地打开房门,从门缝中偷偷察看。走廊上鸦雀无声,黑暗的通道上,只有徐斐然的房间隐隐透出灯光,看来还没睡觉。 ──该发作了吧? 徐语辰想起萧沁华给的药水,该是这个时段吧。他轻步来到无人的客厅,亮了灯,电饭锅还没关掉。他抿唇,转身走入厨房,冰箱里原来有着简单的菜餚,炒茄子、香葱炒蛋,还有一小碗的杂菜汤。 都是为他预备的吧…… 徐语辰叹了一声,果然是这样。明天週六……再好好地一起吃吧?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