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其飞开会从来不带本子,他的副手就跟老妈子一样,念念叨叨地替他操心,另拿出一个本子来放到他面前又给他摆上笔,陶其飞视而不见扒着他的胳膊说一些琐碎小事,如今的工作重心不放经济发展上,偏偏他们所处的地方穷得很,一味地讲山清水秀浑然不顾老百姓死活,陶其飞看不上这副做派来,你跟他说他好好好是是是,回去该怎么办怎么办,会议精神也不传达,是班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 开完会回家陆正渊的电话来了:“出来一起吃饭吧,我来你这出差。” 陆正渊在陶父退休以后再次出山做生意,毕竟要给女儿挣学费的,坐吃山空怎么能行,他滑头得很,隐退十几年已经和商场脱节,他便从陶其飞的辖区开始投资,好有个倚仗,也能带动当地发展,“良性官商合作”嘛。 坐下来陆正渊才说了跑出来的实情,陶父陶母去了他家,他怕陶父查问就提前跑了出来,陶父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好了以后就天南海北地玩,自然最爱看孙辈,来了自然就要视察工作,事无巨细,孩子的功课大人的工作他都要问一遍,孩子还好些都争气,女眷也好,陈桦安分随时行事低调一向得陶父赞赏,于跃事事拔尖样样争先很有陶母年轻时的风采陶父更是爱煞,但陆正渊的滑头陶其飞的混账他瞧不上来,定要唠唠叨叨指指点点,陆正渊便跑了出来。 可这个城市离陶父又不远,饭还没上桌,于跃的电话来了。 “爸爸往你们那边去了,”她警告陆正渊道,“好好顺着他不许惹他生气,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陆正渊一脸无奈,是他把“敌人”引过来的。 陶父也是无聊,家里都是女人孩子,小心哄着顺着,怕他生气怕他累着看顾他吃饭撵着他睡觉,一点自由也没有,便出来找“不痛快”,为了“引蛇出洞”,他放低姿态自称“草民”要听听陶书记和陆总的“高见”,叁个男人其乐融融地推杯换盏,喝了几杯才说起正事来,陶其飞很快上钩大放厥词。 “爸,你这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人家现在不这样了。” “哦?” 陶其飞得意忘形把如今官场上的弊病一一指出,洋洋得意说他的应对方法,陶父听完皱起了眉头。 “你就是仗着他们不敢动你,我年轻时若是像你这么随心所欲只怕早就让别人弄下来了……”上了年纪的人喜欢谈过去。 “你那是什么年代,风云际会英雄辈出,现在基本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已经固化了,不做就不会错,别的不说,就说平乱吧,要是我弄你当年那一出,我就找我爷奶去了,我现在这样已经是官场一股清流了。”陶其飞洋洋得意。 陶父是来找不痛快的,没想到这么不痛快,清流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