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一个擅弄人心的谈判者。 老实人认为,谈爱会痛,只有爽到掉渣的肉体关系好舒服,还能赚钱。 她的心防就此溃败一地。一路被引诱、埋伏。 在光照的露台,陈朱坐在白色的镂花雕椅上,独自握着精巧的小木马看了许久。 连手心都沁了淡淡的木香的味道。 执一支笔,想要给小木马落下一双快乐的眼睛,从此有了生命。 可过了很久,不知道要何处起勾勒,要怎么落下,忽然生了惧意,终于还是放弃。 心中未免觉得可惜。 世界是守恒的。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她的认知。 弄丢了,真的会还不起。 “太贵重了。” 他却告诉她:“也许是因为,喜欢。” 陈朱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这是个需要附和的玩笑吗?” 没想景成皇先笑了,悠悠地反问式回答:“我一直都在跟你坦白,不是吗?” “那不都床上的骚话吗?” 他挑眉,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嗓音十分清越,就是语调有点纬莫如深。 “看来你还挺了解男人。” 陈朱垂眸,诚实道:“我正在努力学习。” “……那我呢?有没有想过抛开大数据,先试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嗯?” 景成皇有些疲惫地捏一下眉心。“陈朱,你以前做阅读理解题真的有及格过吗?” “……” 好像跟金主聊了个很难收场的天。 试图转移话题。 “花很好看。伟大的爱情哲学家张爱玲同志说过,男人会把一生中的女人分成红白玫瑰两种。可你拥有整个玫瑰庄园,色彩缤纷。” 他了然,一针见血地挑明:“所以,你是想说,乱花渐欲迷人眼,在景成皇眼中,陈朱属于白色的还是红色的?” 陈朱确认,自己又挑起了一个更难收场的话题。 “看来你还不明白男人。”他又说,“但是并不想你努力学习去明白。” “嗯?” 景成皇似是而非地回答:“因为呀……太过熟悉男人的劣根性可就不好哄了。” 他的嗓音醇厚而缓和,太有欺骗性。简直听不出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话。 陈朱咬唇,盯着那双像是卷了星光的眼睛。 “你又在逗我玩吗?” “这不是玩笑,宝贝。”景成皇说:“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对吗? “每个男人的心底都有一个梦,而梦的核心不尽相同。它可以是虚无的,也可以是有形的,可以是人可以是财权欲,甚至可以是无法拥有的一切。” 然后,他指了指眼前一株丛中含苞而立的玫瑰花枝。 “而你就像它,待开的姿态,无关乎颜色。我知道,你包裹住内核,层层迭迭地纠结自己,这是成长所必然要经历的。在封闭、迷茫的黑暗中痛苦地消磨,都只为了最美丽的绽放。要灿烂的盛开,也许只需要一次精心的养护,或者一束阳光的照射、一段耐心的等待。 “至于男人,越得不到的,他就会越想要。得到了,有形的玫瑰花也许可以转赠他人,或者传一段手留余香的风流佳话。唯有梦不能放弃,不能破灭,只执着于梦境成真。” 她是梦,只是赋予了花的形态。 花摇曳着娇姿,他设了那么大的一个局,使其身后有洪水猛兽袭涌。 自然无比期待,她能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奔来。 一阵良久的沉默,陈朱问:“你知道T细胞应答的效应与机制吗? “受到抗原的刺激就会产生抗体。因为经过了初次免疫,等到二次应答时,机体就会很快做出应对,避免再次受到伤害。抵抗侵袭的记忆已经刻进了细胞里,成了本能。人不能违背本能,至少不应该。” 话音落,陈朱只觉得气涌如山,心头沉甸甸,就像压着一块巨石,闷郁而重。 她以为说出来,如同过去对别人的每一次拒绝后,都会如释重负。 可这一瞬,没有。 她甚至害怕面对他的回答。 乌亮的一双眼睛就像坠在茫茫苍山里。那么大的山体,那么小的光芒,雪片一样。 而光的焦点落在他身上。 话里的意思,她知道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