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小时候偷偷到自家下层一探究竟时发现了实验室里十分宽敞,有好几个透明玻璃罐整齐的排列着,有的甚至比人还高。忘了那东西叫什么来着但脑袋仍清晰的记得泡在液体里的各种动物,有少了一条腿的白兔、空了肚的青蛙、褪了毛皮的梅鹿及等等。 记忆到这里就断掉了,不过那时似乎是被妈妈给拉出去,当时还很愤恨妈妈不让她多看几眼。 关上水龙头,漏水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她手心,丁唯臻握起手像是要把水给抓住一样。不过最后还是从指尖的缝隙里溜走了。 她有种妈妈是不是想离开她了的那种不安,是不是也想像这样离开自己? 把盘子都放回原位,丁唯臻还独自站在琉璃台前没有动作。一旁的小窗有阳光照射进来刺眼的让她瞇起眼睛。 霎时间她很想做一件很早就想做的事情,纯脆只是想试验。 她转身从柜子里寻找美工刀的身影,丁唯臻好奇的循着印象中爸爸的动作,生锈的美工刀轻轻画过肌肤的表层,见没有任何变化她更加施力的割过胳臂,不够深。 不够、还不够,不够痛。 爸爸动刀的画面越是清晰,丁唯臻越是觉得不足够,逐渐的加重力道。直到鲜红的血狠狠喷出,溅得她雪白的纺纱覆上一层血色丁唯臻才停下动作。 丁唯臻愕然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杰作。 明明就很痛,但为什么爸爸总是喜欢窝在实验室对那些小动物这么做? 难道动物就不会痛吗? 丁唯臻望着血液不断从皮肤裂痕上溢出,撕裂的疼痛感不断告诉自己没有办法一个人止血,方才还真的是发了疯才会做这种体验。 于是四处观望想找个人求助,驀地想起这个家除了她和丁维熙没有第三个人。 最后丁唯臻只得摇摇晃晃地走到楼梯间,踌躇不决的不知道是不是该往地下室前进,她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要是突然闯进来找丁维熙会不会被骂? 虽然她也很想好好再看爸爸一次。 或者说今天能够见到丁维熙已经说是很稀奇了,以丁维熙待在地下的时间来算,近乎可以说是人生中有大半时间都在那里度过,丁唯臻和他的见面次数也不多,久的话还可能是一个月才见那么一次。 当然就是等丁维熙自己结束一部份的实验才肯上楼呼吸几分鐘新鲜空气,也只有这时丁唯臻才会和他见到面,不然平时丁唯臻也不会主动来打扰爸爸的时间。 从以前和丁维熙的对话里,丁唯臻就已经能够很明确的了解丁维熙对研究的那份热爱,是任谁都比不上的。 无论来几次她都不喜欢地下室所瀰漫的腐臭味,丁维熙却告诉过丁唯臻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 明明是早上,可是一来到这个空间就好像身置另一个世界。 脚步声在这里头显得有些刺耳,无论什么细碎的声音都会被自己放大,不知道是不是失血的关係,丁唯臻觉得步伐变得好沉重,呼吸也变的频繁,想吸取更多的空气,窜入鼻腔的却是自己的血腥味,还有那些腐臭。 直到看见冗长的走廊尽头透出一些微光丁唯臻这才扬起笑容快速走去。 「嗯?你说什么?」 闻言,丁唯臻不解的停下脚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