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因为我性善心软的爱人第一天就收到邀请,考虑了两天决定留下来当几天的白老鼠,不,研究对象。我竭力反对,却不管用,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全程陪同。 范源进深知我脾气,原本不同意,却拗不过我的苦苦哀求,只好随我。 「你要保持客观的心态,看见什么都不可以生气,不可以发飆,不可以搞破坏。」我爱人再三叮嚀我,我自然是先应下再说。 研究分心理与生理两分面,不完全是同一批人马,我看了几天,倒是不见给我开药的那个臭脚仙啊(註)。 (註:臭脚仙啊,草地大夫,意思相近于江湖郎中。) 大部份的测验还算好,我可以从旁观察这些人,揣测他们的心理活动,推算出他们对我爱人存有多少善意。可当我看见自己的爱人全裸的躺在病床上,被一群外人围观他的下体,还有几隻戴着手套的毛毛手对那些原本只有我能碰的器官摸过来捅进去的,其中那几个看热闹的还不停交头接耳、你说我写的询问并讨论外观、长度、触感……等等的,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变成一件难事,因为我整个人不爽,不爽,超级的不爽! 「风度。刘先生,注意你的风度。」听见我的手錶在另一张病床的床尾栏杆敲出焦躁的旋律,我爱人转头提醒我,眼神带着笑意。 哼,有人要紧他,在乎他,他当然笑得出来啦。当天的研究结束后,我臭着脸回到旅馆,问他总共来八天了到底还要耗在这耗几天,他居然搂着我笑呵呵的乱亲一通,揉乱我头发直夸我宇宙超级第一无敌的可爱,轻易的带开了话题,不愿正面回应我。 果然,我的预感宇宙超级第一无敌的准确,最后那两天我也被我爱人说服,被带进了剩馀的研究里。 没办法,我跟范源进的互动太明显了,不用特意去说,那群人每个都看出我跟他是心意相通的一对。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场灾难,只剩最后的三天半,有国际驾照的范源进租车载我沿路看风景,玩到黄石公园再折返。 心结解开了,压力解除了,那三天半我们有空就做,一嚐到野合的滋味我就停不下来,次数多到搾得我虚脱,回程在候机室在飞机上我只醒来吃一餐,其他时候我只顾着养眠造精,将身上的财物全都交付给我万能的老婆看管。 回到台湾,回到我的岗位,回到日常生活,我不再与母亲虚蛇委蛇,开始明确拒绝她每一回的安排。 妈妈,不要再给范特助压力了,他只是我的员工,对我的影响力有限,你这样为难他,小心他辞职。 妈妈,我不要结婚,不要孩子,原因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是吗?你不要一直造成我的困扰行不行?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妈妈被我比划的内容激得掉泪,数不出是第几次,她总算正面比出她的心结。 妈妈知道,你从小就怪我把这种病传给你,如果可以选择,妈妈绝对不会把你生成聋子,你是妈妈最引以为傲的孩子啊,你明白吗? 妈妈帮你找对象,只是希望我有天老了,死了,没办法照顾你了,你身边还有人能陪伴你,爱着你,不让你孤独到老,死在哪个角落里都没人知道,没人给你收埋,没人给你立牌位,逢年过节给你祭拜! (三十四) 母亲比到后来泪流满面,却听不到什么哭声,她跟我一样不爱咿咿呀呀地嚷嚷,她一直都是高贵贤慧有教养的刘夫人,是第二房的正室夫人,迄今仍是,假一赔十。 (作者忍不住要吐槽:喂刘先森你够了喔,还赔十?外边两个就恼得不回家了,十个还气不死你老娘!) 我已经有人陪,有人爱了,我多想这样告知母亲,可惜时机尚未成熟。 我抽起一张面纸,靠近她亲自给她擦泪,等她自己将面纸接过了,我才继续劝她:结婚不是买保险,不是万无一失的买卖,结了就要互相负责,没有感情基础,两人都会很辛苦的。 感情可以培养的,妈妈边吸鼻子边比划,鼻水都要流进嘴里了。 好吧,就算我真的顺您意思娶了个答应我条件的,知子莫若母,您也知道我心眼小,爱记仇,要是被我知道她喜欢我们家的钱,多过喜欢我这个人,我绝对无法容忍的。 见一张湿成一小团,泪水鼻水还不见止势,我整盒拿过来放母亲面前,让她也能擤擤鼻涕。 要是衝突大到我杀人洩愤,或是看破一切去出家,您只会比现在更加地难受,更加地操烦我的未来。 杀人?你就是学法律的,怎会不知轻重?妈妈还想继续,范源进打开客厅大门,提着妈妈开菜单要他去市场买的食材走进来,及时救我于水火。 虽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时间却是销毁一切的最强腐蚀剂;无论是多好的回忆,还是多糟的伤痕,在祂的推磨下,总有消逝淡去的那天。 妈妈难过几天后总算想开了,至少是对于我的事情想开了。她不再问我相亲结婚的事,找我爱人的时候远多过我这亲儿子,我不只一次看见她拉着我爱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