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人亡,当时我打点奔寻,可他被逐出流放,人海茫茫,实在是我能力有限。”刘师从前不过是京城五品官员,又无宗族根基,孑然一身,家中伶仃。 皇帝要降杀在朝高官,轮得到他求情、劝言?众人嗟叹后,一时间陷入沉默。 外头有人叩响门,随即不等应声便推开,好像如主般自然。 “临清。”那人站在灯下,一身绛紫长袍,挺拔修长。面容美如冠玉,周身气度不凡,却有几分仓促。 他停在原地,等女子的回应。没有女子的准许,他不会主动进入里头。 “湘之?快进来,来信不是说明日才能到吗?” 唐湘之这才动身,快速的走到她的身边,许临清先是同众人介绍唐湘之,又一一为他引见。 “刘师,这位是唐湘之,前钦州刺史唐房之子。” 刘师作为不管官员考核,也不巡查的京官其实与地方官员并无私交。但唐房之名,朝中官员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啊,唐房之子?”刘师将唐湘之请入席中,看着他道,“你父亲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官员万千,扪心自问,能做到你父亲那般罔顾生死为民请命之人,绝无几人。” “你父亲尚好吗?” 唐湘之礼貌颔首,依言答道:“家父身体康健。” “那便好,当年听说是家中巨变他才连忙离京。不知是发生何事了?” 许临清不便插语,唐湘之便在其示意下将这几年之事和盘托出,引得刘师慨叹遗憾。 “他便是你说的在路上对主子大献殷勤的讨厌的公子吗?”齐庆木着脸,对齐尔耳语的话却让人啼笑皆非。 齐尔连忙捂住他的嘴,四处扫视,见无人听到他的话才长舒一口气,他低声吼道:“哥,这都多久的事了!我早就不喜欢小姐了,也不在意这些。” 齐庆挑眉,难得的接道:“你不喜欢小姐了吗?” 齐尔嗯了声,肉眼可见的怏怏不乐。齐庆对他的了解是自小的,当然明白他的口是心非,于是道:“心悦便是心悦,怎是儿戏。” “哥你不懂,当心悦变成无望,变成阻隔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也是会被心甘情愿的掩藏的。” 齐庆侧目望向自己的胞弟,他的眼中有愁绪有不甘,但并没有埋怨。 他不懂吗?齐庆想到,他比齐尔年长,又较他早熟,齐尔如今经历的,他已经挣扎无数次了。只是挣扎只会越陷越深,清醒的沉沦才是他的归宿。将喜欢她揉入心中、生命里,随着一吸一呼,才能捱过漫漫而无望的夜。 也许有一天齐尔能明白他所说的心悦珍重,也许他会走脱。 但是他,只会、只愿留在原地。 唐湘之来时,见屋内有二人对谈,许临清见是他,于是边笑引他入座,边示意沉铭。 原本心思通透,一点就明的男子却像是双脚灌铅,臀腿不便黏在凳子上,耳聋目瞎装作听不见看不着她的暗示,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许临清暗自无奈,总归武器之事他也明晓。只好先与唐湘之聊起,她自然伸手为他抚平衣领处的褶皱,道:“听信中说道进度尚可,按照正常速度可以完成。只是这段日子辛苦你,我听闻你还学了一套冶铁制器的本领,这活耗力费神,你怎的能干得了的?” 唐湘之原本没觉得为她赶进度亲自下场做有何不对,但被她这半调侃半肯定的一问,他细细思忖心道这般粗野蛮横的事,确实有点让他在她心中温柔、解意的形象崩塌。哪有解语花下场撸袖子打铁的?但他顾不得,他必须要赶在她需要的之前完成。 “其实我平日不这般,我性格较和顺,还是做不太来。” 许临清也不拆穿,工匠说唐东家极有天赋,不仅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遇到难题与匠人们一同讨论斟酌。 一旁的沉铭听他故作“娇羞”的说这话,无语凝噎。 按理说,沉铭应当与这位唐湘之并不相识。但有赖于许临清的爱好,他对青楼街上的公子了解程度怕是比许临清这位当事人还要深。每每都是“她喜欢这样的?”“喜欢哪?”“有什么值得她一周去三次的?”“不行,去探探,千万不能让她胡来。” “啧,她的M.cOMic5.cOM